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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时候,她便开始让我学这学那,但凡学了的,必要做到极致。小时候贪玩,闹过几场,被她亲手打得下不了床,便学乖了。

  她口口声声为了我好,要我日后坐到天下女人最尊贵的位子上去,才算是给她长脸。

  好在我幼时便聪慧异于常人,不管学什么,皆是一点便通透了的,也不至于太苦太累。

  家中妹妹们在院中玩耍从不同我一起,母亲不许的;毕竟是将军府上,妹妹们偶或也碰一碰兵器玩乐,我也好奇的很,可母亲也不许。她要我端庄温婉,知书识礼,在许多许多的不许下,我终于长成了她要的模样。

  二妹养了只猫,爱不释手,跑到哪儿都抱着,还时常给我们看。有一日二妹来找我说话,我喂那猫儿,也不知是不是喂了什么不合适的,或是那猫儿本就体弱,喂完了,我和二妹还没说几句话,那猫儿便十分难受的样子。过了小半日,便去了。

  几个妹妹闻讯赶来,围着猫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在旁看着,十分不解她们在哭什么。

  二妹恼了,非说是我弄死了她的猫。我理了理鬓发,一条一条跟她讲,我何苦跟一只畜生动手,且我喂东西,二妹也是亲眼瞧着的。她说不过我,气的直哭,又说我冷心薄情,一滴眼泪也不掉。

  我便更不解了,同她说这生死乃寻常,莫说一只猫,便是一个人,又有什么好哭的?

  母亲明面上还是罚我跪了一个时辰,私下里却说我所想极好,命金匠给我打了只手镯,算是嘉奖。

  后来我学诗词,见此间许多吟咏感情,认认真真问学究,这诗词所言之情,到底为何物。学究说,各人有各人的见解,有人说它如洪水猛兽,有人说它如蜜似糖。我点点头,心里想着,世人所言“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我已占了后半句,前半句还是莫牵扯了。

  母亲虽说教导我极用心,又是我生母,可我总亲近她不起。许是二妹所言“冷心薄情”的缘故,许是母亲也实在未把我当自己骨血的缘故。我看的通透,我于母亲,更像是一件工具,一件证明她自己的工具。

  我渐渐开始不那么听从她,面上该做的还是做了的,可心里,却多了些不屑一顾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头一次见到了秦安北。

  一身红色骑装,灼目得像太阳,又像夏夜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令人窒息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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