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给我看。是皇后的礼服。金绣龙纹诸色真红大袖衣、霞帔、红罗长裙,红背子。金线绘着金龙翊珠,翠凤衔珠,牡丹等等。
我只含着笑点了点头。
他叫怜薇收了下去,说等过些日子我好些了,便上身试试。
那日他走了以后,怜薇轻轻给我捏着肩,说:“主儿可要早些好起来,皇上都盼着呢。”
我摇摇头,“他是一步步都替我算计筹谋好了的。可他忘了问我一句,我要的,是这些么?”
说着我问她,我那小红马如今在何处,我想牵来看看。
她推三阻四,我更存疑,执意要看。
谁知她跪了下去,说皇上之前不让下人告诉我,我那小红马,已经没了。照料的人通通挨了罚。
我默了默,问起是什么时候的事。
怜薇回道,月余前。
我叹了一口气,何苦罚那些下人呢,它是北疆来的,上京留不住它,也是正常。
又过了两日,我自知已是强弩之末。
这些夜里,他守在我身侧,熬得双眼通红,也不肯去睡。
马上便是年关了,又飘了大雪。
这日夜里,我叫他扶着我去院里坐坐。初时他不肯,见我执意坚持,把我包了好几层,抱在怀里,坐在檐下,又生了好多炭盆,简直把我围了一圈。
他在抖,可明明一点都不冷。
我看着雪落下来,叹了一声,“其实这皇宫,只这么看着,还是好看的。”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了大半夜,越说精神越好。
他声音哑着,小心翼翼。
他说叫我不必劳心,等过几年,他把北疆稳下来,当年的事自然会给我,给侯府一个交代。
他还说他知道我二哥在北疆,虽是隐姓埋名,但也已经崭露头角。他已经在找合适的由头,把他提拔上来。
他还说,已经找好了师傅,好好教着我弟弟。我府上一切都好。
我只听着,不住点头,而后笑着跟他说,“你拿主意就行。”
天边似乎有点亮了。我抬头,吻在他眼角。
“府里后院最大的那株梅树下,我埋了两坛酒。是你最爱的落梅酒,可惜没机会与你共饮了。其中一坛,还是我替父兄备下的祝捷酒,你替我送到坟前罢。”
他颤得愈发厉害,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道:“我总忘不了初见那天,后来回忆的多了,渐渐失了真,这才想明白,当年的你,还是留在了当年的心上,是我千珍万重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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