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太子跪在我身边,病体还虚弱着,如今一番动作下来,伤口崩裂,肩上缠着的白布又沁出血迹。
“是儿臣管教不当。儿臣宫中的事,儿臣自己解决。”
皇后忿忿唤了一声:“太子!”
他将那匕首捡起来,拔了出来,“秦良媛废为庶人,这双会武的手,儿臣亲自废了。”
我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他拉过我手,旁边来了两个公公,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我是秦家人,人可以死,武不能废。
我头一次示了弱,哭着哀求他,“不要,不要,求你了,让我去死好不好,我的手不能废......”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继而低下头,一丝犹豫也无,将我右手手筋挑断。
剧烈的恐惧和疼痛紧紧攥住了我。我哭嚎地像个孩子,可也没得他半分怜悯。
他手抖都没抖,拉了我躲在后面的左手出来,又生生挑断。
我痛极,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清醒时最后的画面,便是他一双眼眸。
许是我从前都看错了。
他这双桃花眸里,藏着的是整个天下,却独不见我。只是他这双眼睛太过好看,若是再自欺欺人一些,便以为,那些含笑的眼波里,皆是脉脉温情。
如今冷静下来,才能发觉,他那双眼,最是凉薄。
这场病来势汹汹。等我手上纱布可以除下了,大雪已飘了三日。
喝着再多药,我还是咳个不停。
太子没来过,只是赏赐不停地送进来。身边伺候的人足足加了三倍。怜薇也回到了我身边伺候着。初见时我吃了一惊,她说那日太子根本没有治她的罪,只是被关了下去。我笑出了一脸泪水,这是我近日得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刚除下纱布那天,我举起双手来看,手腕上疤痕仍在,深深一道。手上使不上力气。
怜薇端来粥喂我,我执意要自己端,却是连半碗粥都端不住,撒了满身。
怜薇哭得不行,一边收拾一边跟我道,以后她做我的手。
我没掉眼泪,只是久久盯着双手看。这双手,曾经策马扬鞭,舞得了剑动得了枪。可如今,连自己喝一口水都不成。
太子妃也来过,她满脸愧疚,根本不敢看我。
可我没怪她。即便猜到那日她是存了心让我听到那些话的,我也没怪她。本就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没瞒着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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