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了他,他眼神如刀,恨不能将我原地剐了。
“你以为你们二人借太子妃之手互通书信,我都不知?你以为我不知他在你嫁入东宫之前都与你说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你今夜去了哪儿?嫁给我,你果真委屈得很。”
我看着他,心里不免几分讥讽。他如今这般,又算什么?“是,我是委屈。”
他脸色沉到了底,“若不是圣旨逼着,你们早该在一起了,当日我一心求娶,不惜与父皇争执,倒是我的错。”
他自案上取了一碗汤药,一步步逼近过来。“这些日子,每回你侍寝过后喝的是什么?你就这么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先前是酒气太重,盖过了药味儿。此刻他把药端过来,刺鼻的气味令我胃中翻腾,我往后退了几步。
他还往前走着,我低下头,迅速将手中剑抽出。
可他身形忽动,刹那闪到我面前,我手上被一敲,虎口一麻,“当啷”一声,剑便脱了手。
他挨得我极近,脸上一丝神色也无,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件不听话的物什儿。
他抬手,攥住我下巴,将药靠近我唇边,生生灌了下来。我奋力挣扎,可半分也奈何不了他。
那药味儿我闻着本就难受,如今一灌下胃,更是受不住。
一碗见了底,他手上一松,我顺势跪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好容易止住了,我抬起头来看他。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身狼狈。
我心里倏地一慌,哑着嗓子开口问他:“怜薇呢?”
他笑起来,笑的愈来愈大声。“原来你就算提及不相干的人,神色也不至这般淡漠。”
他蹲下身来,漫不经心地看着我,“那个丫鬟,孤下令,拖出去打死了。”
我心口一疼。
我还说要把她好好送出去的,房宅亲事一应都安排妥当了。那般好的小姑娘,不应随着我,葬在这重重宫墙里。
我把视线放回面前这个人身上,果真陌生得让我害怕。
可我好像又想通了什么。想着想着,也轻轻笑了起来。
我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扑了扑身上沾染的尘埃。
“他是对我有愧,你呢,你又是因着什么?”我偏着头,细细数过来,“于北疆,你已娶了贺南絮,于朝堂,定远侯已不复存在。我到底是对你还有什么用处?”我眉眼弯了弯,“该不是,你也对我有愧罢?”
他冷笑一声,欺身过来,“你问我是因着什么?”,说着,他一把捞起我,大跨步走向内殿,把我往榻上一掼,“今日我便告诉你我是因着什么!”
我身上吃痛,手往袖口处一掏,当日大哥赠我那把袖中弩,滑落在我手上。箭早已上好。
眼见着他靠过来,我不再犹豫,指尖微动,扣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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