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年头,大抵是从两个月前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出了等待楚宸翼处理政务,便是盼着唱月回来的消息。漠北是苦寒之地,唱月如境时便已入冬,此时恐怕一片白雪皑皑。她不禁裹了裹自己的大衣,自唱月出发以来再也没在楚宸翼口中听闻任何关于漠北的消息。曾经唱月也去很远的地方出过任务,却不见那次如今天这般许久未归,许是这年关将至总会让人对未归的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思念。沧凌阁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在这年关的一个月里,不替人推命,不帮人成愿。也仅仅这一个月是沧凌阁最和气的时候。想到这里她的眉心不由得皱了一下。
远远有马蹄声传来,惊起了路面的浮雪。马背上跳下一人还没站稳便行礼匆匆道:“见过娘娘,不知娘娘可知道皇上身在何处,小人有要事请奏。”
“是关于漠北的事情吗?”这个素来不过问朝政的女子貌似这开口。
那人愣住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小人实在是不好说,还望娘娘告知皇上的去处。”
“此刻,”女子茫然看向昏暗的天际,“若他不再养居殿,恐怕便是花园了。”
而便是这一天,欧阳飞来的信鸽里写着这样一行字“漠北设伏,唱月不知去向。”最后的几个字飞扬不是欧阳平日里温婉宁静的字迹,仿佛要破纸而出。苏琉月望着这字便可略略描绘出她那时的面容,素来信命的她该是怎样的绝望。
养居殿的殿门推开,苏琉月站在一片雪中,蓝衣被雪色映照的发白,妖异紫瞳中的目光此刻正与楚宸翼遥遥相望。首座上男人,皇服加身,握笔不知在写些什么。见她进来匆忙收理桌案,抬眸轻笑“这么晚了还没睡?”
“唱月死了。”她哽咽着吐出几个字,在这个至高无上的君王面前如同孩子一般嚎啕大哭。“楚宸翼你听见了吗?唱月不会再回来了。”
楚宸翼来不及屏退下人,上前将这个站在原地痛苦失声的人儿揽到怀里,轻声安抚“是不是信息有误啊?唱月那么厉害,怎么会回不来,许是下雪耽搁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我这就派人接她,把她带回了好不好?”
下人纷纷退去,大殿里空空荡荡只有苏琉月微弱的抽泣声。楚宸翼静静的抱着她,等她慢慢冷静下来,直到怀里的人睁着雾气弥漫的眼睛看他。“楚宸翼,我是不是错了。沧凌阁过问朝堂,却不插手朝堂之事,我去要唱月去......”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哽咽。
“许是,前线报来的消息有误,”
“什么?”苏琉月震惊地抬头,挣脱开他的怀抱。“你知道?”眸光骤然冷下来,她早该猜到今日来许楚宸翼的事情同漠北有关。
楚宸翼自知食言,斟酌半晌“今日前线来报,说是营账失火,探子眼见唱月进去,之后那里便被漠北军包围了。”
“埋伏”苏琉月心中出现这两个字时,她自己都下了一跳。若真是埋伏,恐怕唱月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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