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事故后,安家没要肇事方任何赔偿,也不接受任何和解,只求重判。对曹家,却是给了一笔不菲的抚恤。不管是出于情义还是道义,对母女俩都是照顾有加。
安诺没说的是,她不知道是魏阿姨因为曹叔叔离世太难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在曹依萱十岁的时候,沾了赌瘾,带着那笔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那会儿我妈忙,家里原先的阿姨回了老家,新来的阿姨照顾我们两个,好像总是丢三落四的。”安诺像是想起那段有点鸡飞狗跳的日子,笑了笑,“那会儿我已经开始练琴了。新阿姨端着炖好的一大锅甜品,来叫我们吃,结果手一滑……”
安诺想起自己差点炸了时翊的烘焙教室那回,叹了口气,无奈又自嘲道:“那个阿姨,简直比我还不靠谱。”
那会儿五六岁的小团子,看见连吃的带锅一块儿朝琴键上飞过来,完全吓得呆住。
所以,那个护着她的,软软香香的姐姐的怀抱,她长得再大,都是不会忘记的。
安诺箍着时翊腰身的手松开了些,指尖在他腰侧,弹琴试音似的点了会儿,玩笑道:“当时要是没有依萱姐护着我,我现在可没有这个手速。”
时翊不怕她拧,就怕她蜻蜓点水似的在他腰侧轻弹。被她弄得有些痒,时翊也笑了笑,捉住她的手说:“我知道了。”
安诺轻吁了口气,知道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明白,时翊都懂。
心里卸了庄事,终于松了口气,安诺拽着时翊身前的衣料,凑上去亲了亲他,软声说:“晚安。”
然后毫无负担地边转身边念叨:“啊呀闷死我了,终于可以睡觉了。”
对她这种每回临睡前都翻脸无情的行为,时翊总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从身后揽住她,轻声说:“嗯,睡吧,晚安。”
听着怀里小姑娘渐沉的呼吸,时翊长睫开阖,瞳仁里映着月色的星光忽明忽暗。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沈诚就对他说了,那架琴,的确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真的是,曹依萱想办法转了好几圈,托人从一位小型收藏家手上,花高价买到的。
所以,到底是哪个环节,他没有想明白?
清浅月色透过窗帘,地板上的枝杈斜影移了好几寸,时翊才长长轻出了口气,把人往怀里又贴得紧了些,阖了眼睫。
-
年后没多久就是情人节。虽然安诺嘴里喊着“我也不一定要去人挤人的呀”,心里却是早就暗戳戳地惦记上了。
时翊知道她为了下月初的演出天天卖力练习,也想陪着她好好玩一天。
情人节前一天晚上,安诺洗完澡,甩着胳膊往床上爬。挺不要形象地把自己扑腾成了个大字型,嘴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