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等,又指指芳菲殿的方向,我知道怎么走,会乖乖自己回去休息。
他还是立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想说一句没事,刚一张嘴,哇地一声就吐出来了。
我十分窘迫,没人吐的是好看的,何况我吐出来都是黑黄的中药汤子。
他挑了下眉:“你不是烧过很多人?”
“那是工作……”我艰难应了半句,呕吐感一逼迫,黑色的汁液甚至从鼻子里呛出来。
“所以,刚才做的,是什么?”
我答不出来,那是,你吐得稀里哗啦时,也答不出来。
“唉,真的秦愫见我吐,假的秦愫见我也吐,我就那么令人恶心么,”他看着我,脸上依旧带着笑,说出的话却颇为自嘲。
说着,他绕到我背后,从身后提了领子,拎着走起。
他看着斯文,但一个有修为的成年男子,提个普通姑娘,丝毫不成问题。
他拎我到一处曲径通幽,流水潺潺的园景,把我脸按在水里。
我吓得手脚发凉,拼命闭气。心里叫着,不不不你不恶心,你把我放了什么样的彩虹屁我都愿意吹给你。
也许过了几秒?十几秒?几十秒?
我不知道,总之对我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突然把我头发一拉,我的脸才重新露出水面。
我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怎么样,不吐了吧?”
我在脑子里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还真不吐了。
麻蛋,你怎么不说把脑袋砍掉治头疼呢。
但我抬头一看,立刻就觉得当然是要毫不犹豫地原谅他……
他坐在假山的石头上,月亮一照,笑脸显得格外温柔。整个人像幅好看的风景画似的。
“怎么,在那个世界,你没害过人吗?”他笑着,问。
我擦了下嘴边的药渣:“害过,怎么没害过。那边人人都说我是个绿茶婊、安陵容呢。”
“安陵容是谁?”
“你不认识,”我扁扁嘴,道。
他似乎对我用的词句有些疑问,但并没有深究,只是问:“你干什么了?”
“我帮接了一个朋友的面试电话,没告诉她改了时间,”我低头道,“我知道她一直想去那家大公司。”
“她真是你‘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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