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老太太旧日的房门前恸哭,开始指责他们所有人,“你们这群人害死了我的国安啊,她身上虽然有日本人的血脉,但她的心是纯正的中国人啊!你们这样去害死一个小姑娘,跟二战里的日本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杀死她的凶器,她一个小孩子都是非常当真的。你们成日在背后说三道四,骂她是小日本的杂种,那你们呢?你们是精神上的二战日本人的杂种啊!”
我这样歇斯底里大闹一通,老佣人不停在旁边帮扶我,等我哭昏厥过去,她打了一通电话给医院里的仲砚,仲砚又忙忙赶回来安顿我。
无论谁宽慰我,我都无动于衷,只是躺在床上盯着每一处泪流满面。
直到心神憔悴的仲砚拍着我的后背,松口道:“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在那之前,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赞成我生孩子的。我甚至坦诚告诉过他,我妒忌他和知英之间有孩子。但他抱着坚定的态度不肯同意,首先他的母亲和知英都是难产去世的,他很害怕,不能再失去我了。毕竟我人到中年,生育已是高龄。
现在我嘲讽一笑,坐起来对他说:“我只要我的国安,谁再有个十年八年的能养出那样一个善良的可人儿啊!”
他拥抱住我默默宽慰,我磕在他肩膀上失魂地问:“海棠,我是不是跟姆妈一样成了疯子,今天在外面丢了你的脸,是不是很丑啊,大家都看着咱家笑话。”
海棠是他在周家的名字,我将它当做他的小名。
他语重心长地道:“怎么会丑呢?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无能为力的知英也没有你美丽,虽然你没有生育,但是你是一位又美丽又伟大的母亲,跟我小时候想象过的母亲一模一样,现在,我多么爱你啊,你同时弥补了我心里母亲和妻子的形象。”
尾.海棠离落
在我们后来准备生孩子的一个晚上,仲砚亲吻我的期间,温情叫了我一声荣儿。
那一声荣儿,忽如一棒,打得我骤然记起一个人来。那一声荣儿,是从前半生里回荡过来而听到的。我清楚回忆起我和可铮遇到的那一天,仿佛从那里开始,在我平淡的人生里埋下了一个瞬息万变的预兆,使我后来被迫去经历所有。
他在我生命里出现的时间,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就那么一小会儿,个把月,也叫我很思念。在日子安稳后,我常常不敢想起他,也不敢想起我除了等仲砚,也等过他。
仲砚见我又掉了眼泪,问我是想起谁了,又伤心了?
我忙擦泪,笑笑说:“有一个人也这么叫过我。”
“是谁,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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