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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怪知英吗?怪她家破人亡,还被人侮辱,心如死灰一心寻死吗?

  最后难道得怪我的国安吗?她多么天真善良懂事,她背负着不堪的背景出生,只有我一个人那么爱她,我怎么舍得怪她呢?

  怪到最后,兜转了一圈,我彻底发现无人可怪,能怪的也只有自己。在所有不幸的亲友当中,只有不幸的自己还幸运活着,即将圆满了心事。我又怎么忍心去怪那些没有完成夙愿而又抱憾逝去的亲人?

  国安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我们成为夫妻的代价,是我最终违背了老爷子的遗愿,做了改名换姓的不孝之事。

  我不做张家女儿是没有关系的。我老实对他说出这一句正经话。

  他眼睛一红偏头移开视线,还是觉得对不起我。

  我板正他的脸,冁然一笑说,我这明明是情话,还许诺了你,怎么就又要哭了呢?我嫁进来再次成了自家人,岂不是皆大欢喜吗?你哭哭啼啼的,倒是成了小媳妇啦。

  我虽心有矛盾,既不舍却又非常情愿,但我不能向他表现出半分,我非常惧怕我千辛万苦争取来的幸福,最终与自己失之交臂。

  既然仲砚自小养在张家,最后过继给张家。那我自小养在刘家,最后也过继到刘家去,是合乎情理的。

  我彻底办了手续,户口簿上更名为,刘向荣。

  我们结婚的时候很简单,因为过去的身份组合放到现在不大光明磊落,是没有请什么人的。只有向龄携着先生回来跟我们吃了一顿团圆饭。

  不管我以什么方式回来,国安也很高兴,很知足。

  当天晚上让国安很意外的是,喝过酒的仲砚并没有先来我这儿,而是坐到了国安的床前,为那天吓坏她的事诚诚恳恳进行道歉。又忏悔自己作为父亲,因忙于工作,十分疏忽她。为弥补,他温馨给她念上了大半夜的童话,并且答应以后经常来与她相处。

  而我和仲砚数十年才修来夫妻缘,是非常珍惜爱重对方的,加上他还是忙碌工作,而我又不得不忙于照顾襁褓中的兴宁,难免忽视了国安。不过通常在兴宁止不住哭的时候,我才会让佣人去帮忙接一下国安放学。

  偏偏兴宁总爱在国安放学的阶段哇哇哭不停,似乎是察觉到我要放下他走了,才哭闹不止。他大概从婴儿时期已开始敏感的担忧自己没人养育。所以我总是重复告诉他,你妈妈只是意外走了,我是不会走的,即使没有我,还有你的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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