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从震惊中脱离,低头看向她那快衰败却苦苦挣扎的双眼,我如有千斤压喉,而沉重地回道:“嫂嫂,我答应你。”
“我亲爱的小姑啊,你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的嫂嫂了……”她苍白的脸上忽然浮现出透着红晕的微笑,才瞑目的溘然而逝。那一刻,我在她心里的地位仿佛比任何人都要重。
人永是如此,容易对自己好的人露不齿,对自己坏的人卑微捧着。我对大哥是这样,对嫂嫂也是这样。
我们
仲砚沉浸于丧妻之痛中,并未问过知英最后与我说了什么,反而是我主动简略交代,她要我好好照顾你们。
他微微颔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很久。
多天以后,我在书房打扫时默阅了他写下的手记。
我那对陌生的父母,我一位如父的舅舅,我一些傲气的兄弟姊妹,最后甚至是本该陪伴我一生的妻子,现在也都早一步离我而去了。我深深感到人生是一个人的路,但这并不是回避我与其他人生交叉时的相处与结束,我清楚它是人生与人生的必经之路。每一次离别我都做得很好,除了面对荷姨与妻子。
我也看见了仲砚给他与知英之间的儿子,拟好的名字。张氏这一代轮到兴字辈了,长子取名为兴宁,宁字是江宁的宁,兴字辈恰好吉利,故此为兴宁,以儿终生名,祭奠知英的家乡——南京。
仲砚的丧妻之痛,到几月后才有所恢复过来,那天他甚至带上了我和他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饭,但是国安与兴宁交给了佣人照顾,他不同意孩子们出来捣乱。
那一场饭局才吃不久,仲砚借口去方便,竟一去不回,我单独与他的同事吃着饭,渐渐察觉不对味儿。那位先生人是彬彬有礼的,可我恰恰对彬彬有礼有些害怕,即使他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确实学历高,工作又体面。
我在强忍中,场面结束了这一顿饭局。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仲砚在幕后主动要帮我相亲,我本以为我要熬出头了,可是他竟还如此糟践我的心。
我的强忍直到回家后才得到宣泄,但我们多年来第一次大为不和平的吵了一架,吵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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