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死时是怎样的惨状,我从不忍心去深想,那只会使我良心无比煎熬,备受谴责。我只要一想到她的某种遭遇,那铺天盖地的画面就会冲击入脑,像寄生虫的躯体开始无限繁衍,侵略我的血肉以及每一根细管,最终啃噬我,吞并我,榨干我的精神。
而高桥君始终是一位表面君子,可怕的事从来都是手下做,他常常很好的一副面孔。即使后来日军退出中国的领地,他临走前,仍对不幸过世的疯子以礼相待,来到她坟前送了最后一束她喜爱的山茶花。
听说他在日本有过一个妻子,曾经疯过,死于自杀。
比起仲砚多年来独自承担愧疚与自责,一直认为自己无能无用,我这个亲生女儿撇下她就这么走了,才是最自私无情的。
他安抚我,并不是的,你只是好像被一股大浪潮不留缝隙地推着往前走了,连回头都是那么困难与窒息。
嫂嫂
小侄女,四岁了,姑姑从小疼着你。怀里抱,背上背,大瘦后背支着你。侄女身痛姑心焦,掏了宝贝去买药。人人都说可惜了,俺侄好了值多少?值就值在姑心间!
拉大锯,扯大锯。你长大,我高兴。拉一把,扯一把,小侄女啊快长大。
小侄女,乖乖睡。头朝南,腚朝北。拍打拍打,睡到黑。
当我念起以前的童谣来哄我的侄女国安,有时候不免触景伤情,回忆起历历往事,也会情不自已簌簌落泪。
这个时候国安就会爬到我身上来摇摇我,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认真地说,姑姑,别哭了,侄女儿乖乖听您的话,我这就去吃药,这就去睡觉。
我才收住面上的泪,只在内心上偷哭。我小时不爱哭,大时却总哭,那颗哭痣的存在终于是有了理由啊。
我发现自己始终沉浸在失去的上面,没有比原来过得好,那并不是安稳的生活。我在内心开始审视自己,我还有什么是拥有的呢?很快我发现,我拥有国安,生活总是有失有得的。即使她是知英的小孩,但她也是我的侄女。而且知英从不和孩子亲近,我和国安的关系反倒一直很好。
一直到现在,我将侄女视为己出帮养着,她像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一样,才渐渐抚淡我内心过去的自责与伤痛。
她有一双圆不溜秋的眼睛,不像仲砚那么细长,也不像知英那样斜翘,我们一家人的眼睛都不大,她的眼睛却意外长得大而有神,虽然有时候面对冷淡的知英,她灵动的眼睛会灰心下来。
但我见了她的可爱与美丽,总忍不住逗弄她,宠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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