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孙英管事也肯定了我的样貌好,是随了如夫人的。
可是比起他们,我还是自卑了,我甚至觉得自己连孙英管事这样的老仆人都是大为比不上的。他们不懂这种自卑,我错过了很多教育,错过了一切资源,那是他们身上由内自发而向外的,一种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品质。
向龄虽然朴素多了,但褪去了稚嫩以后,稳重了些。腹有诗书气自华,她举手投足之间,也不止是尔雅,更有一种融合了自身真实活泼的魅力光彩。
我们姊妹熟络些后黏黏糊糊,叽里呱啦又有些吵闹。
仲砚那秉节持重,沉重少言的人也忍不住劝我们一句,就不要再悲啊喜啊的了,要保持一种宠辱不惊,悄悄稳住我们来之不易的安稳与幸福,免得太显眼了给阴晴不定的老天爷知道,又无情没收回去。
于是向龄撑起胆子给他起了个外号,张家的新老爷子。
仲砚倒是淡淡一笑,默默看着我们调皮,不阻止我们左一句又一句叫他新老爷子。
孙英管事久呆于真正古板的老爷子身边,平时比较注重规矩教养,有时不免不卑不亢提醒一下我们。他资格老,人又是高风亮节的,老来还继续做了少主人的管家,管上仅剩的财产和我们的生活。
所以我们是绝对不敢拿他开涮的,甚至尊重他过于尊重真正的当家主人。
孙英管事不管提醒什么,我们总是安静下来听训的,但他并不是自持老练而自负摆资格,而是发自内心真正的想要为我们好。
他只是一位介于旧时代和新时代之间的复杂老成人,缺乏一种朝气,迎新。又被时代的冲撞,夹击得更故步自封些。
可是他又深喑人与人之间的变化,譬如对于我和向龄,他有些看菜下碟,但这不是贬义的。有时候他会顾及我个人的自尊心,以及很容易原谅我未经大家教育的性格与行为。
他常常提醒我的时候,是会先将向龄提出来,唠叨说上一两句。不是讲她以前同样犯过的错为例子,便是提醒她在国外呆得太久,潜移默化过于自由,不该忘了家规祖训。借此念一念家规祖训,专门儿念给我听的。
向龄私下吐露被管得密不透风,她受够了以前麽麽和妈妈的管教,终于逃出去浪荡一番。在外时久没有人管束,又分外想念,等一回来了感受到了封建的味道,又开始想念在外的自由,人啊真是左右犯浑儿。
她虽叫苦连连,却不明说常当了我那黑锅物的事,她其实很顺从的进行配合,配合孙英管事的苦心,也配合我的自尊心。她会让我仔细也陪她听一听,记下来引以为戒,免得他老人家又念上第二遍。
孙英管事白天念叨,晚上我总能清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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