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砚透过车窗在寻找什么,一边问问我,“得在这儿耽搁一下,怕吗?”
“怕,那些日本兵会不怀好意的,我真怕。”我甚至不敢让自己出现在车窗处显眼的地方。
“那……你想不想最后见一面荷姨?”
“当然想了!可是……”我没勇气说出后面的话。在我得知她是我的生母以后,我一直责怪自己,我是多么自私自利的一个人。
仲砚沉默间,一时收拢嘴唇紧闭,一时又微微松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少顷,他终于才又开口了,他告诉我,麽麽是真横死了,她当时不让叙荷被日本人带走,护主心切,不幸牺牲了。但叙荷目前还活得好好的,被一个名叫高桥君的日军领头带在身边,以礼相待。
形容以礼相待也是说给人安心用的。
他们日寇都人模狗样,甚至很多底层日兵连人样都懒得伪装了。
但至少在宽慰一下自己,以及认为叙荷能过得好的时候,我愿意离经叛道的去相信那位高桥君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
当一个日本军官携着一位旗袍女人在对面街上走过,我们都一瞬不瞬地盯了过去。这个日本军官真是把她打扮得光彩夺目,风韵犹存,还使她看起来年纪轻轻,不像已生儿育女过的人,倒像是个没嫁过人的摩登姑娘。
他还温柔抚了抚她乌黑亮丽的爱司头,替她理理旗袍。
他们互相之间是多么得和气与亲热,叙荷如今是笑靥如花的,高桥君面对她也一直保持着淡淡微笑。我知道,她一定是把他当成了心爱的学申。面对热情迎合的女疯子,高桥君怜香惜玉,哪还舍得黑脸呢?
“二爷……”孙英管事注意着那些日兵,感到不安。
“你再瞧瞧她,我们就走了。”仲砚向我下达了最后的催促。
我只能这样贪婪的远远注视她,明明知道不能下车去,我们仨也毫无缚鸡之力拯救她,但我的手还是不知不觉摸上了车门柄。
仲砚及时将我的手腕抓住,他铁青的脸孔一样隐忍、痛苦、感到无能,眼里隐约还有晶亮的泪水,使得瞳孔盈盈闪动,一个大男人家竟比我还显得幽怨可怜。他喉咙吞咽一下,急红了一双眼,惨笑道:“向容,你再这样,我连你都快保不住了。”
他捏红了我的手,我手腕上已露有发红的印子。
我是万般惭愧的,在其时却掉不出眼泪,那种已干涸的悲痛,早已生生掐住我的喉咙,令我不得大口喘息,只得努力吸取微薄的空气。
我们在车里一番默默的斗争,早已引起了日兵的注意,他们携着长长的□□过来,敲了敲车窗玻璃后,孙英管事不得不堆起笑脸开窗相迎。
等一开了窗,他们将□□举起,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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