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参政一争气,又似乎要光耀门楣了。日本人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
母亲一向维护张府不必说,但我不明白父亲一前一后的微妙矛盾,以及他的某种刻意。
不久后,我明白过来了。
我从没想过要等仲许,无情抛弃了我们的友谊,就好像父母在真正时刻没想过我一样,彻底抛弃了我。
在日本人快要攻入北平,时局开始大为动荡的时候,有一天不知是凌晨还是黎明,父母带着四弟在收拾了一些家当后,踏上了逃亡之路,却将我这累赘扔下了,把我一人留在老房子里生死随天。
家当没了,家人跑了,我一下子没了家庭。
所幸他们没有为了几斤白面就把我给卖掉。
他们这样走了,至少还留了一封信叫我去张府投奔易嫚姨娘,我也管他们这样算有良心。但我暂时不打算去投靠易嫚姨娘,一来我脸皮薄了,二来我认为在这样的时刻她也是泥菩萨过江的,三来我又不是她的孩子,她何以要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拖上我这累赘?
我当时预备了两条路,第一条先在家里挖地窖储备粮食藏身,第二条等实在走投无路再厚着脸皮去投靠易嫚姨娘。
我日以继夜的挖地窖,选在了地质干燥的一块儿位置忙活,在我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某个傍晚我听到空无一人的老房子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动,直吓得我以为是日本鬼子来了!
我连忙将地窖口遮掩住,并且躲起来不出声。可是我发觉又不像日本鬼子来了的响动,因为我透过缝隙只看见一道人影在房子里游荡。
那人影像猎犬一样敏锐嗅着屋内的情况,又如猫一般轻手轻脚。
随着他的黑影越来越近逼近,能感受到他的凝重,却无半分煞气。在紧张时刻,突然看清他一闪而过的脸,接下来我才没有继续躲闪。
“杨……杨兄弟……您怎么找来我家了?!”
不是我暴露地窖的藏身之处,而是杨某已勘察到了我的位置。
“报恩来的,您藏在这下头……嗯……该不是躲倭寇的吧?”他似乎都替我这拙劣的安全屋感到担忧。
我抓住重点针对他报恩的话,深入谈论。
原来,他上次走的时候跟踪到我家里来过,以便日后能找到我还恩。他这次来想安顿我一家人去安全之地暂住,或者护送一场我们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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