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顺便还问了问大小姐向华的意见,向华认为父母在不远游,她且要跟着大姨太替张家交际,留在家里也能见多识广。最小的向佳性子木讷胆小,不得宠爱,又一向以大姐为尊,没敢提出留学出走的话。
向龄在信中痛骂她们愚昧。却在信的最后这样称呼我,表妹,我走了,你要保重。
……信到此处,我热泪盈眶。她临别前真是赠予了我一份天大的礼物!
同时我忽又在她的语气中感受到她对她们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不提其余大同小异的琐事,最重要的是他们此后会一直记挂于我,如有来信,会寄回来调遣人送到麽麽此处,最后转交到我这里。
我在行动中回报了他们的记挂。
每个月我照例去替他们一起看了看叙荷以后,也会在张家各门附近走动走动,等待他们归乡。可是我没等到他们回来,倒是等来了另一个身份不明的新朋友,可惜的是此人停留的时间很短暂。
我发现这人的时候,他藏匿在犄角旮旯的杂草丛里,我路过被他的躯体绊了一脚,简直吓了一大跳。我当时真不应该去瞧他,自己一向心软,只见他不同于其他流浪汉,已受了伤浑身血淋淋的,都看不清原本面目来,十分可怖。
稍微探了下他的气息,还活着咧!
我停留在原地踟蹰,不知道该不该帮助他。
他伤得这么重,如果我不帮他,他很快就会死掉的,他看起来还很年轻,约莫二十来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况且他能长大至此,说明在青年以前他是有自力更生的能力,我救了他也不会是一时的白救。
救急不救穷,我大大不如易嫚姨娘有地位且财粗,没法儿去帮助那么多流浪的穷人,但是我能暂时处理他的伤势,等他好了我是不会再管的了。
想清楚以后,我四处张望了下,先用杂草杂物将他掩实了藏好。等我向邻居借来一辆充满泥灰的板车,费力将他拖了上去,又用不少草物盖住他,才敢把他拉到附近荒废多年的残破房屋里去。
那是我们以前来探险过的地方之一。
我把当初藏起来的财物卖掉了一部分换钱,用来给青年抓外敷内服的药。
东奔西走,忙活一通,当我从家中偷偷捎了熬药的锅和盛药的碗来,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幸而我有先见之明,带来了一盏煤油灯。
我要给青年敷药前又愣住了,他浑身都是血污,哪里还看得清伤口?我只好就地取材,寻找能装水的废旧之物,还从他身上撕了一块布料下来,以便给他擦掉血污泥垢。
我提起煤油灯凑到他身上观察,夜里的风忽然促狭变大了些,吹得煤油灯的缝隙里灌了不少风进去,使那簇孤单的小火苗时明时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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