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的我才逐渐看清,原本昏暗的门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当他从阴影里踱步出来,明亮当头,他整个人恢复了实际的清瘦,不那么高大了。但一见了这样一个有气度的伟大的读书人,又使人莫名觉得他的身体里蕴藏着更多的力量,叫人不可窥视与小觑。
我们在日出的曙光之中对视,一人满怀心事魔怔着,一人清醒明朗停立着。
待他看清了我的脸容,探究着上前两步来。人影弯了腰,缓缓抬手,以指试着触摸我的脸,他清凉的手一与我皮肤触碰,我才察觉自己的脸颊是高肿发热的。
似乎察觉到了不体统,他很快收了手,迟缓寻问我,好姑娘,怎么挨打了?谁给打的?
我已忘了我脸上是何时挨的一巴掌,完全是被打懵了,又是耳鸣又是失忆。我想了想,好像是母亲赶我出来的时候打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目前的处境与经历。
他也不催我,只是流露出一种自然的关心而看顾于我,那绝不是怜悯的。
我理了理思绪,把家事道出一部分。
他们说我是天煞孤星,不安好心。在我说出最后这一句的同时,心酸到喉咙也像脸一样发肿,那吐露出来的话更像父亲抽打我的带刺荆棘,在心间与喉咙里活生生再穿梭了一次,使我哽得声音沙哑,话语不清。
仲砚脸上第一次有那种动气的波澜。
他早已皱紧了眉头,眉头之间越蹙越深,仿佛湿帕子得滤水要给拧上一样。他的额头和眼睛都变得难看起来,额头充满褶皱不光滑了,眼睛也不再像睁开的样子。他这种再度来临的第二次显露的阴郁,可怕得如充满煞气的灵魂要冲撞出躯体,一发戾气才能平静。
那整张脸沉得真像他才是事件中的人,而我这一时仿若旁人的人要被波及上了,这自然是我的错觉与多虑。他收敛了一下情绪,微一张嘴却有些哑然,顿了片时,他压声沉着说道:“真是昏眊!子不语怪力乱神,岂信这些,有这愚昧做法的时间,有这打人赶人的功夫不如去求一个好医生。”
接着他又宽慰人似的补充,“真正的父母是不会把责任都推到小孩子身上的。”
我不清楚他是否是不偏不倚,但我能感受到他这几句话带给我的力量。
寥寥几语谈论了不如意之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却不觉得拘束。
等平静下来,我们话了几句家常,我问他怎么起得那么早还来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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