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麽也努努嘴指叙荷好长时间没过这么小的孩子了,不妨给她们姑娘看看罢。
在这双重奏之下,我做了这一辈子里第一个最错误的决定来,我从未料到白日里不至于太神经的叙荷会变成另一种让人大惊失色的人。
在麽麽的帮助下,我吃力举抱起弟弟后,叙荷终于能像以前摸我的脸那样去抚摸他,弟弟不太愿意,微微转脸躲闪。叙荷嘴里神神叨叨的,不断重复的称呼他是仲旻,不管我如何否认,她只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
仲旻,是仲旻!
她越来越欣喜了。
我的仲旻,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总算回到姆妈身边来了,我绝对不会再放手让他们把你抱走了!
我开始感到害怕,和麽麽不约而同相视一眼,打算要放下弟弟来。
可是叙荷完全陷入自己的神经病里了,她紧紧抓住弟弟身上所有能抓的地方,开始大叫大哭,不允许我们将他抱走。
弟弟早被她的架势骇得小脸一白,嚎啕大哭。窗外面是一老一小胆战心惊抢孩子和安抚疯人语无伦次的话,是小孩子惊慌恐惧的哭声;窗里面则是疯人声泪俱下的哀求,和尖叫诋毁的辱骂!
她这时将我们视作她记忆里过去的那些仇人,将弟弟视为沙漠里再不可错过放弃的绿洲。她目眦欲裂不惜将弟弟拉扯到受伤,使他惊吓得险些哭昏厥过去。
等我们好不容易将弟弟从铁窗处抢回来以后,她又一再绝望的乞求着我们,比过去所有的请求都要卑微极了,甚至是卑微到极端的变态。她开始在屋子里歇斯底里起来,又是以单薄的身体砸门砸窗,又是歪倒在门上窗上哭天喊地。
而我已被吓得浑身软绵地抱走弟弟,满头大汗逃出了被她召唤出来的恐怖所笼罩的院子。
我出去后抱不动弟弟了,放下来一起就地休憩,弟弟哭够了四处指身上抽噎着说疼,他身上发红破皮的地方确实不少,脖子不必说,连脑袋都被铁窗挤得似乎有点儿变了形。
我按摩过他身上发痛的地方后,站起来实在没力气抱他了,只好委屈他走一会儿路。
等走了一小段路,他蹲到地上再不肯走了,老说自己累,不是脚累头累就是肚子累。他大抵是把痛说成了累。
我只好掐一掐自己来提神,缓缓蹲到他前面一些,让他爬到我背上来。
那是我最后一次背他。
他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只叫过我两三次姐姐便不肯再叫了,而是喜欢学着父母那样,没大没小的,乐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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