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姜柠并不急着询问事情缘由,只抬眸四下撩了两眼,稍一皱眉,侧目对上洗华等人:“如今越发不懂事了,来了客只管傻杵着,也不知要好生招待?”
洗华年纪小,愣愣地懵在了原地。到底是浣月眼劲儿足,配合地极默契:“我们这就去。”
说完,便拉过不明状况的洗华转身往外走,行至朱红漆门处,望见仍聚在一堆儿欲凑份子热闹的绣娘们,呵斥了声:“还围着作甚?今儿个手头的活计可是都做完了?!”
观众散了场,挑事人的气势自然而然地也散去了大半。
那大婢女见闹事氛围就这样被人轻易破坏,愈加不忿。对着姜柠昂了昂下巴,尽是轻蔑:“你是掌柜?”
“不是。”
“那我跟你说不着。”大婢女哼笑了声,指着她命令道:“叫你们掌柜的来。”
姜柠非但不恼,反倒明艳一笑:“是徐府千金身边儿的春雁吧?掌柜的近来有些私事,交代这铺子里的事务暂由我代劳。”说着,她率先坐了下来,后又伸手朝对面的梨花镂雕木椅比了比:“坐。”
她语气轻而温和,气场却强而有力。
“你识得我?”春雁不自觉地依言坐了下来,半眯着眸子,傲然的劲儿头依旧足的很。
不认识。姜柠来铺子满打满算半月有余,自然不认识三个月前来下订单的顾客。不过是来正堂的路上,听洗华讲了个大概罢了。
“谁人不晓城中银饰打造的行当,贵府占了半壁江山,就连府中婢女小厮,也个个玲珑过人,何况是跟在千金身边的掌事姐姐,想不识得都难。”姜柠身子往后靠了靠,温笑道。
说是这么说,行里人都清楚,这徐家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
春雁本就是个虚荣到骨子里的人,听到被人这样夸,心里自然得意的不行。面上矜傲,话里跋扈的劲儿倒是缓了不少:“你既识得我,自然知晓我今日来所为何事。我也没工夫跟你在这儿兜圈子,我们家夫人和小姐今儿遣我来,就问问你们这事怎么解决。”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据洗华说的是,徐府千金于三个月前来订的嫁衣,前几日完工刚送去府上。不想今儿一早春雁便带着人来,口口声声喊着她们家小姐因试穿嫁衣后起了过敏疹子,皮肤瘙痒难忍,连着卧床了三日。眼瞅着不日便要大婚,新娘子元气大伤,徐家人定不肯善罢甘休。
须臾,浣月捧了金玉兰纹红漆托盘而来,青玉白瓷碗置上,桂花梅子汤伴着莲步悠悠晃荡。
“来,先祛祛火气。”姜柠胳膊微弯,臂肘支了旁侧的小几上。梅子汤是冰过的,捧于指间清清凉凉的,她来回轻转了两下瓷碗,瞧着莹润柔亮的碗壁,忽然开口问道:“徐小姐现下身体可痊愈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