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如何说?”
春雁一路行过来,加上方才又喊叫了半天,倒还真有些口渴。她抓过碗,“咕咚咕咚”不停歇地吞咽了几声,三两口便将整碗都一饮而尽。喝完,又轻蔑地瞥了姜柠一眼:“我家小姐打小身子骨便虚弱,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这会儿子还卧了床上呢。郎中说了,就是你家布料的问题。”
“郎中的话,可有证据?”姜柠问。
“此话何意?郎中的话还能有假不成?”春雁霎时又恼了脸,“噌”地一下站起来,声调都跟着高了不少:“你可别想着推卸责任!我们家小姐因穿了你们的衣服大病一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今儿我们若是得不了个答复,你这铺子便等着关门罢!”
她身后的几个家丁怒目而视地盯着姜柠,一旁的浣月被唬得不轻,暗中拉了拉姜柠的袖子,示意是否要喊人进来。
姜柠丝毫不见慌乱,只给了浣月个眼神,让她别动。而后也懒得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了句:“那贵府的意思是?”
春雁见状,冷哼了一声,双手环胸,趾高气昂之态浮上面容:“我们家夫人说了,该怎么赔偿怎么赔偿。”顿了顿,又添了句:“前些日子明玥县主的嫁衣,你们不也出了岔子吗?”
姜柠一听,懂了。
合着是来要钱的。是不是真过敏且不论,是不是因为嫁衣过敏也且不提,单凭最后这句话,再瞧瞧春雁那副虚张声势的样子,到底是要钱还是讹钱,还都两说。
姜柠半垂眸子,略微思忖了几分,长睫眨了眨,忽然计从心起。
抬眼,只见她笑得真诚:“哎呀春雁姐姐,别那么心急啊,徐夫人说得在理,若真是我们的问题,那自当是该赔偿的。”
听她改了称呼,春雁的语气也松了松:“那你说说,如何赔偿?”
她搁下手里的瓷碗,碗底搁置在桃木几案上,掷地有声:“既是如此,那这事呢也不难解决。只待我派人通传一声,你们便去将军府拿钱罢。”
春雁好久没回过神,愣愣问道:“将、将军府?哪个将军府?”
“京城中有如此丰功茂德的将军府哪里还有第二家呢?”姜柠起身,走到春雁身旁,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当然是誉满天下,战功显赫的唐将军府呀。”
跟春雁同样惊愣住的,还有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定定看着她的浣月。
“姐姐~你想想看,我们这样的蝇头小店,账上能有多少银子呢?还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要赔给姐姐那样大笔的款子当然也要从上头拨下来。放心,将军府那头我都帮你打点的利利索索,你只管去府中找账房领了银子就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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