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年升科主任,作为医院代表赴宁波参加学术交流会。二三十人聚在大厅里研讨了整个白天,个个揣着大堆资.料,心满意足地商量聚餐地点。
光明顶捋了捋极度稀疏的顶发:“附近那家瑞百饭店,听说是歌舞厅取缔后改造的,环境十分洋气,还有乐队在里头吹大喇叭敲大铜锣。”
旁边笑到:“什么大喇叭大铜锣,人家那是萨克斯和吊镲!”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饭店去,赵有年原想拦辆计程车直接回旅店,有人硬拖着不肯放,他一步三回绝,磨破嘴皮才准许离开,此时已到了饭店门口。
仰头看,饭店还保留着老民国味,大招牌缠了七彩霓虹灯,花团锦簇的模样,十分喜庆热闹。
奉化江沿岸飘来柳絮,深春近夏,各色芬芳闻得人喷嚏连连。
赵有年揉了揉鼻尖,一辆酒红色斯柯达驶入视野。
车前灯往他面前晃了晃,很快随发动机熄灭,后座下来个中山装男人,浓眉深目眼角生纹,立式板寸油亮得像猪鬃毛。
男人立定半晌,同侧又下来个浓妆女人。春夜寒,她身着蓝色拷花丝绒旗袍,珍珠坠子银耳环,叉儿开到膝盖往上,走起路来摇曳生风,鞋面的东珠缀花一颤一颤儿。
男人贴面私语,许是嫌他鬓角扎乱了发丝,女人翘小指抹平贴面的卷毛头,刷密的睫毛眨巴眨巴,眼珠子噙着霓虹光。
两人手挽手,迤迤然进了饭店,赵有年在原地怔愣良久,也跟了进去。
第22章 南风吹
赵有年步子急,匆忙冲进人堆里,光明顶抬手拦他:“咱们人都在这儿,急什么呢?”
那一男一女停下,赵有年也停下,亮堂灯光变暗,头顶转起了五彩玻璃灯,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中山装男人在中央,嗓门不大却极能压场:“感谢诸位赏脸莅临,请随意,随意。”
乐队响起,萨克斯间奏里,矮瘦歌女凑近唱筒,莹白脚踝漾着迷眼的彩光,尖头小高跟追逐光点来回踏步:
灯红酒绿夜
围炉消寒天
谈情说爱乐无边…
人群又哄又闹推推搡搡,谈笑声挤着人缝传来:“这可就叫靡靡之音,靡靡之音啊!听多了叫人头脑热,心也痒痒。”
不知谁起头,人们两两配对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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