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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棉絮。都说大太阳下积不起雪,可第二日推门,那厚厚一层却不是虚的。

  虽然天冷,反内.战的游.行活动却愈发盛.大。每天都会有不同群众派发传单,红的蓝的飘落门前,一层层掩着积雪,倒叫人忘了冬天该有的模样。

  宪兵队与游.行队起了冲突,不分昼夜,隔三差五就有枪响,这让梁舒极不踏实。

  孙灵薇软磨硬泡,让梁舒加入太太们的麻将队伍打发时间。她笑到:“牌桌上一坐,听那牌响,外头再多枪炮都压不下来,渐渐就能忘记时间。”

  梁舒开始是不信的,后来围着花花绿绿一桌竹子牌,手搓上去,叮铃咚隆一阵阵,果真是将枪声抛去了脑后。

  孙灵薇摸九筒,像要磨平了似的半晌不出,上家是个文静人,拿眼神催她出牌,她也不理,只靠近梁舒:“你看那边。”

  梁舒回过头,隔壁桌有个烫鸡窝头的年轻女人,颧骨粉扑得晶亮,蜜丝佛陀涂红嘴,绒大衣随意搭在靠背,就剩件金边紫纱的旗袍。

  她身边有个头顶开了光的老男人,佝偻背凑着脸。女人两指拈竹子牌,翘起的三根指甲极长,待牌打出,指甲轻刮男人的脸,横来竖去,状态极狎.昵。

  孙灵薇说:“我听人讲,那女人和我一样,营长太太,为了嫁人跟娘老子翻脸,后来营长死了,她就鬼混起来,身边男人老变,那男的也不知是第几个相好,我记得上位还是牌馆那个煮茶的。”

  女人又扔了张牌,男人指牌列笑嘻嘻说了几句,女人拧他手背:“偏就你能,你可真烦。”

  周围人好似习惯了,梁舒却是头一遭遇见,默默垂眼。

  下家是位矮个子短发女人,说:“孙辣子,你带来这朋友面皮还真薄。要说孟浪,可比不上东头那位,她丈夫外出打仗四年,一回家,孩子都生了俩,偏她丈夫是懦夫,竟忍了。这不,丈夫才走几个月,她就按捺不住跟人跑了,孩子也扔……哎呦呦我胡了!”

  孙灵薇笑骂几句“老鬼精”,牌堆被噼里啪啦搓散。

  麻将推来搡去,彩色刻纹晃出虚影,飘忽忽浮空中,梁舒的神思也随之游向天外。

  *

  公历进入一九四六,半个月弹指而过,一则消息比春风更早吹来这片土地。孙灵薇扬电报喊:“又谈判了又谈判了!休战!休战!”

  好消息接二连三,成陟发来电报,说二月二过春节,有返乡探亲假,他已经申请了回长沙的车票。

  「你从宜昌出发,我从部队出发,咱们长沙见,就能缩短车程了。」

  成陟的意思,日后肚子大了不方便,让梁舒趁这次搬离宜昌,到舅妈家里也好有人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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