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人来人往,不打仗时,长沙城总展示着它蓬勃的生气,就像…身后发动机般吵闹。
摩托声一直慢悠悠黏着,我听得又气又笑,忍不住突然停下。
成陟慌乱地转向,把手堪堪擦过我臂膀,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捏了急刹:“怎么样?没事吧?”
我站他坐,也只高了个脑袋,勉勉强强压他气势:“我没事,你有事?”
街上行人偷偷探究我们,我面皮薄,不像他堪比轮胎又厚又耐磨,迎着各色目光也能眼底含笑。
我知道自己气势输了,转身又要逃,成陟抓住我的衣袖:“我有事。”
我急声说:“有事快说。”我感觉脸热得要烧起,就盼着速战速决,成陟偏不,硬拽着我不说话也不撒手。
我更急了:“我生气了。”
他终于松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给你惹了麻烦。你应该告诉我的,这样我就就能早点面对过错,不用托人到处打听。”
我舔过下唇:“你这人,道歉还要折腾苦主?”
成陟跨步下车,脱帽郑重鞠了个躬:“对不起,我向梁舒小姐正式道歉。”
他这个鞠躬太惹人注目,我怀疑他才是生气的那个,上赶着给我添乱。可上次我已经拂了他的面子,何况他还救过我两次,只好敷衍应几句后,脚底抹油般跑路了。
*
这次以后,成陟有点得寸进尺。
每每我下班,他总能在院门口等候。那些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从身旁擦过,他一身军绿,又凭借身高和样貌,在人群格外醒目。
周围男男女女无不侧目,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窃窃私语。他抻长脖子,手指顶上下滑的军帽,在往来人流中搜寻我的踪迹。
当我对上他的视线,我就知道,他又要跟随一路了。
十一月的长沙格外寒冷,我缩着脖子疾步快走,余光习惯性搜寻那抹恼人的绿色,今日却未见。
我拐过大门石柱,成陟突然冒出,往我怀里塞来热乎乎的东西,闻着还带香气。
透过红薯的蒸汽,成陟笑得暖意融融:“热着呢,刚出锅的,特地选了最红的。”
我暖得一哆嗦,成陟眼神含义不明,盯得我发怵:“干嘛?”他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希里夫不是真的喜欢凯瑟琳。”
他的话题突如其来,我差点没转弯:“你…你说的是希斯克利夫?”
成陟张了张嘴:“哦…哦!那个…外国人的名字太长了,我就粗略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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