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我迫切希望通过我的眼神传达想法,就那么盯着他,渐渐便陷入黑暗中昏厥了。
疼痛在我醒来那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活过来了。
我深刻记得我在医院里醒来时,沉重撑开眼皮看向了模模糊糊的周围,刚一看清面前的病房,我的眼睛又模模糊糊起来,因为我开始流泪了,完完全全相信自己还活着,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动,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大手术,但情绪在事前事后无法克制那种颤栗和夸张。
在那之前,我曾经在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隧道里找不到方向,就那么孤单地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长长的隧道周围四处都是呼唤我的声音,有父母家人,有曾经好过一时的同学,有亲爱的偲嘉,甚至还有来敲门叫我交租的房东的声音,最后一个人则是阿齐叫我还医药费。
而我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阿齐。
连带着他那双沾着眼屎又透着关心的眼睛,一起使我无比感动。
在我得知做手术加上醒来不过短短几小时,我为那睡了几天几夜的夸张错觉感到赧然,比阿齐的眼屎被我提醒更叫人赧然多了。因为我张口第一句是,我睡了几天了?
做手术加苏醒虽然只有几小时,但我住院确确实实得住几天。医院里有值班的护士,床头有呼叫按钮,吃饭有人叫卖,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我不想再麻烦阿齐了,但他记着我帮他过生日那次,头一晚在病房的陪护床上守夜了。他觉得我第一晚应该会很煎熬很难过,但是后来的几晚他从合租屋洗漱过后还是来守夜了。又说念及我们是小学同学,加上平常我为人有礼貌,人品好,照顾我一二是应该的。
而且他次日下午还把偲嘉接过来探望我了,其实准确来说,是偲嘉听说我做手术住院后,主动要过来探望的,连孝成也跟着过来了,他们还客套地买了水果和牛奶。
偲嘉踏进病房后便皱鼻说道:“其实我很讨厌医院,但是为了姐姐,我还是走进来了。”
接着我得知她和我有着同样不好的毛病。孝成作证指她每每生病都闷声不响的,还要藏着掖着,直到不行了被发现。而她那么辛苦撑着,只是为了躲避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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