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肚子,在肚子发痛时思来想去,早餐和午餐也没吃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甚至忙得匆匆塞了几口饭都没来得及多吃。由于还在上班,我在岗位上坚持着,认为痛过便好了。
白天一阵一阵的疼痛幅度还能忍忍,谁知到了晚上闹腾得越来越厉害,腹部开始剧烈绞痛起来,再接着整个腹部都是不可逆转的疼痛,仿佛有刀子在对我的肚子行刑。
我开始意识到我不能再以工作为重了,便丢下手头的工作,颤抖着勉强穿上外套和鞋子,打开房门缓慢移动出去了。合租屋这时格外冷寂,一个人影都没有,老天算好了折磨我的日子似的。平常喜欢过来做客的偲嘉没来,今天明明早班的阿齐不见踪影,该过来收租的房东也不来敲门收租。
我靠着忏悔的意志摸物倚墙出门,这样的疼痛使我极度懊悔有拖着病忍忍且过的习惯,以前的小病小痛还能使愚蠢的自己感到骄傲,不用吃药便能自愈,真的又侥幸又愚蠢。
想着下楼打到出租车即刻能触到光明,直接被送到医院得到救助,即使我肚子那块儿再钝痛如行刑中,浑身再软绵如无骨的一滩泥,毛孔再冷汗如房子潮湿冒水,我依旧没停止过一步。但是在楼下看到阿齐回来的瞬间,我整个人顿时散架似的,所有凝聚起来的超负荷的能量被他那张熟脸给击溃了,我身上的支撑力彻底软了,一屁股便跌坐在了墙根边,像个凄惨的冤死鬼一样,朝他伸出了虚弱发白的帕金森手。
他明眼一见了我的境况,马上连走带跑地过来了,但我还是觉得他和老妪杵拐杖慢腾腾地走没有区别,这是疼痛使我视觉放慢的效果。
阿齐终于握住我冰冷的手试图扶我时,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他一边吃力地扶起打滑的我,一边焦急无措地问我怎么了。
我没气力再去废话什么,喘着气吐字如金道:“带我去……医院……别叫救护车……打车都行。”
阿齐扶得我晃晃悠悠的,加剧了我腹上的疼痛,见我努努嘴要说什么,他终于和我心思相通了,果断背起我朝外奔去。从租房出来前,我已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肚子疼,但在阿齐背上的时候,我依旧请求他,先不要联系我的家人,问题不大的话,医药费先替我垫着。
我已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到达的医院,也记不得是坐车还是他全程背我去的,只记得我痛得神志不清时,隐约知道自己要做阑尾炎手术了。我开始恐慌起来,因为活二十几年来从没有做过任何手术,正在经历疼痛的我也时刻惧怕疼痛与未知。
因这恐慌使我清醒了一些。
那时候我还是个很担心性命生死的人,既想念家人,恐生命流失,又不想告诉家里人自己生病的事。我躺在紧张移动于医院长廊的病床上,脑子里还在想这些琐碎而重要的事,更在周围这些即将救我性命的人群里,只存有一股执念地盯著一个人——阿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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