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散后回到房间,她忍不住问谢蕴那会儿两人说了什么,太婆笑得实在是开心。
谢蕴给她解释,“年过百岁的老人被称为人瑞,家里长辈迷信,总觉得人瑞能看到常人看不出的东西。据说堂姐小时候贪玩,太婆有天神叨叨地跟她说,晚上要注意安全,堂姐不听,就被车撞了,幸亏没什么大事。”
“巧合而已吧。”
“我妈一直很信这些,有时候还过度解读,直到有一年过年,她那时候已经在催我结婚了,太婆听了后就说,蕴哥儿有前世情债,这辈子很难结婚。她听到后气得脸上挂不住,之后再也不信太婆说的话。”
想象得到谢女士那副说一不二的样子,且她不敢顶撞太婆,只能隐忍,画面感十足。
“太婆刚刚跟我说情债还完了,还说你是我老婆。”
她显然不赞同,凉飕飕地说:“还完了吗?”
谢蕴自知前世理亏,“没还完,还一辈子。”
谭怡人抿嘴笑了,忽然想到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一定不是从出生就记得吧。”
“嗯,看过你留下的手札后才想起来的。”
“谢蕴。”她想到眼前人多年前说没看过,“你又骗我。”
他就差举手投降,语气低沉而卑微。
“女菩萨,饶了我吧。”
你是百年千年依旧妙洒神辉的女菩萨,檀口吐露的是纶音佛语,指尖转合的是琉璃月光,你从十方世界而来,唯独怜悯我这个凡夫俗子,破除三千迷津。
我把你奉在心里,前世今生,余世余生,生生不灭。
二月份赶上疫情,他们在绥化多留了半月,兰青山的一应事宜也向后拖延。
谭怡人站在别墅阳台,看得到远处山上多了些东西,晨雾之中未修整齐的山路像仙人抹去的模糊足迹,禅寺展现着轮廓,隐秘而幽静。
谢蕴端着杯茶过来,问她喝不喝,她摇头拒绝。
他喜欢喝浓茶醇酒,彻头彻尾的北方做派,戒烟之后倒是拾起了茶。谭怡人忍不住想起还是贞吉的时候,姆妈总说,茶不能太酽,淡然最好,人行于世同样。
那也是前世的她。
“兰青山风水不错,等禅寺建完,我打算把她的骨灰迁到往生堂。”
谭怡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点了点头,又去闻他杯子里的茶,不自觉皱眉嘟了下嘴,还是没喝。
谢蕴看在眼里,只觉得她可爱,冬日天寒,揽着人进了屋子里。
回北京后,她在家里审审片子,或是跟秦昭一起磨剧本,疫情期间的日子散漫又枯燥。
那天她翻出来套簇新的文房四宝,来了兴致在窗前的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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