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开始写软笔,谢蕴本来在书房擦拭几个摆件,闻声过来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
显然不是常写的,笔力有些欠缺,但风格很明显,他看到那字迹会心一笑。
写的是:
“谢却青山,雪中春信无缘。香消散,惊声尽,前世断。
寒塘千山一江水,生生月仍在。九重峦,双飞燕,今生还。”
期间他回了趟书房,再过来时手里拿着枚有些熟悉的玉石印章,看她写完,就干脆地印上。
谭怡人冷声啐他,“要不要脸,我写的字,凭什么盖你的章?”
谢蕴侧对着她,挑了挑眉,“难道不是谢寒生的字?”
低头一看,红色的印记写着“谢氏寒生”,她就说怎么觉得眼熟,就是多年前在大连家里他把玩过的那枚,前世放在书房的桌案上,不常用,她只见过几次。
而她的软笔书法,确实不是独创的风格,贞吉花了好些功夫想摹的字,谭怡人随随便便就写出来。中学时候上的书法兴趣班,老师如同发掘一代巨匠,她却因为记恨那个人,记恨那些事,再不愿意提笔。
如此看来,谢寒生的字,盖谢寒生的章,确实理所应当。
那一刻午间窗外阳光正浓,迟迟春日初露头角,人间四月天。
谢蕴拿起了那张宣纸细细品她凌厉笔风,满眼认真,谭怡人痴痴望着他留下了一些岁月痕迹的面庞,幸福感满溢到不真实。
被那束目光注视太久,谢蕴略微放下手,低低“嗯”了一声表示询问。
她忽然觉得,这一生再好不过。
“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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