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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别的,过自己心里那关就够了。”

  好简单的道理。

  六月末,谭怡人缺席毕业典礼,飞往哈尔滨。

  随身的包里带着一应材料和文件,直奔谢家祖宅,她一直以为谢女士在国内养病,毕竟这两年她根本无从了解谢蕴现状。

  到了祖宅门口,保安问她身份,谭怡人只说找谢蕴。

  那时候谢蕴回国已有半月,保安打了电话后摇头告知谭怡人,“谢先生现在不在哈尔滨。”

  “能问他在哪儿吗?”

  她给谢蕴打过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保安看她神色急忙,忍不住多说了句,“最近这家里出了事,上上下下气氛都不太好,你没火烧眉毛就过阵子再来。”

  她这才注意到印象中门口的金色吊灯换成了白色,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有人去世了?”

  “可不是,内位病了也有些年了,月初从国外回来,已经火化了……”

  谭怡人先想到的是太婆,心痛强烈,抓着保安的手急匆匆问:“您知道去世的人叫谢什么吗?谢兰何?”

  “不是不是,老太太早上还被保姆推着遛弯儿呢,叫谢嫣华,谢嫣华。”

  刚传出丧讯那两天,保安室代收了不少鲜花,上面写着悼词,他才留意到了名字。

  谭怡人一颗心刚放平,又落下巨石,明明那么讨厌的人去世,还是觉得难过,低头拼命地眨眼,颤着声音跟人道别,她走得狼狈。

  那天最后的记忆,是在广场的台阶上,背后是圣·索菲亚大教堂。

  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的轻薄,还有女孩子花花绿绿的裙摆随风飘荡,谭怡人打扮保守、裹得严实,帽檐遮住大半张脸,一时间不知去向何处。

  她想他一定很难过,难过极了,不接自己的电话是对的,他可能把她拉黑了,他们之间应该从她拒绝交出兰青山、谢女士去世算作彻底结束。

  公交车是城市的巨大清理器,到了夜色渐深人流渐少之时,每一个过客像灰尘瓦砾般被带走。而生命逝去的道理同样,一群又一群,新人送旧人,至亲至极的哀痛只有自己能体会,梦里都要纠缠着无助与疲累。

  走回到酒店,华而不实的单鞋把脚背和脚踝磨破,她从行李箱拿出另一双准备明天穿。窗外的江景很美,月色粼粼,没什么心思观赏,谭怡人点了支烟后打开手机改签机票。

  微信除了秦昭发来的问候信息,还有一条来自谈明。

  谈明是小她一届的日语系学弟,大三那年和秦昭一起组建的礼仪队的一员,追求过她被拒绝。

  分别回复后,谈明立刻发了语音通话过来,她犹豫几秒,还是点了接听。

  对面叫的那声“学姐”显然有些含糊,“你去哪了?毕业典礼没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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