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仆归来。
第二天大清早,谭耀祖就带着谭怡人离开了,谢女士的司机亲自送到机场——谢蕴则因时差困扰刚入睡不久,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无人敢打搅。
如今,2016年的谢蕴,为谭怡人盛粥的谢蕴,碗底传来的温度烫着手心,他隐隐觉得疼,又不相信身后那句话所说是真。
迟疑着回头问:“你说什么?”
粥碗被他狼狈地放下,如有千斤重,他承受不住。
谭怡人重复,“我说,我们算了。”
她昨夜迷迷糊糊之间就有些通彻,她太爱他,她已经恨不起来他了。本想看着他奔波劳累、看他为禁忌之情压抑、看他被叫小叔时复杂交织……
算了,都不重要了。
谢蕴只能想到唯一一个理由,她说分开的理由。
“你有喜欢的男同学了?没事……”
“没有。”谭怡人打断,她不想花费口舌去表衷情,她一直把和谢蕴的这段情当做恋爱。“算了就是分开,我不想继续了而已,你听不明白吗?”
他眼神写着黯然,满腔苦涩难以言说,好奇她是否会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看起来是没有的,他谢蕴只是严肃自持一些,谭怡人是真的冷,且狠。
“你下来跟我说话。”他接受不了这种高低分明的谈话位置。
“我下不下来有什么关系?你把我的话听进去,然后回你们谢家。”
“谭怡人,我告诉你,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你不要拿出你妈妈那种语气跟我讲话。”说到谢女士,她眼神中带着嫌恶,更加刺痛了谢蕴。
“清醒一点,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能见光吗?我现在读大学,将来有大好的人生,我跟别人介绍我男朋友,他是我爸爸的亲弟弟,你清醒一点,这叫乱伦,我没傻到那种程度。任何一个人听了都只会觉得恶心。”
他听着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刺过来,气话之中带着几分真实才最难容,沉默许久,开口太痛。
男人的声音哀戚,尤其又染上低哑。
“你一直都记得,你在恨我,你还在恨我。”
她微微抬眸,睫毛扑闪着隐忍,又伸手拨乱刘海,把眼眶湿润的罪源算在发丝上。
不想说什么我已经不恨你了的体面话。
“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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