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落魄地大包小裹着,贞吉唤停了车,摇下窗户叫住那人,正是秋妈妈的外甥女。
可明明上次说过阵话的人,对她有些避如蛇蝎,直摇头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很快便淹没在人群中。
贞吉心中疑惑,敏雯倒是没当回事。她回头瞟了两眼敏雯,又看了看前面谢蕴的司机,暂时没说话。
裁缝铺里,除了那老裁缝便只有贞吉和敏雯二人,贞吉尽量状若无意地问:“你可常见秋妈妈?”
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事,不知道敏雯是否略知一二。
敏雯摇头,“下人们都没见过,瞧着是三爷紧着的人,连王妈都是头回见……”
王妈在谢宅少说十几年,竟是头回见,实在怪异。
后回到家刚进了房门还没坐下,王妈送来了南京的家书,贞吉纳罕这回回的怎么这么快,面上欢喜着接过拆开,全是谢含章的笔迹。
先说的消息必是最震铄的:他们同皖南的战事停了。
父亲哥哥俱已经归家,一个梅雨季折磨得父亲风湿愈加严重,眼下有勤快的下人伺候着,调理着就能捱过去这阵,贞吉便放心许多。
后又说到她先前提到过的秋妈妈,含章大抵是拿着信问过父亲,父亲的原话是不让她打听长辈过去的事情,含章不同,细细说了些自己知道的秘闻,想着也是怕贞吉独自在北平有个什么行差踏错,再惹谢蕴不快。
殊不知他这个一贯内向寡言的妹妹到了谢蕴这没两个月就做出那种惊人的事情,倒是把谢蕴弄得不敢惹,更别提他是否不快。
含章年长贞吉五岁,兄妹俩年幼时还回过几次东北老家,也是近些年亲眷之间的关系才疏远了的,亲近更体现在军事上。不知是含章当年亲历,还是听长辈们杂说……
说的是当年谢蕴十三岁,他们正房那一支的谢家尚且没到北平,还在东北养兵避世,堂亲家有个同辈的谢务,算谢蕴不远不近的堂哥,早早地摸了枪上了马,文韬武略也算有些行事,模样生的倒也不错,只出身偏差了点,因此耐不住背后记恨谢蕴。
那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谢老爷在祖宅办堂会,早早的请了北平唱京戏的名角段青山。只可惜那天并不全然的愉悦,还算得上是谢家百年难得一遇的丑闻。
后院里都是少爷小姐们一块儿玩雪,不知怎么的角落里谢务少爷先开了枪,恰赶上来送披氅的秋妈妈挡住了谢蕴,腰侧的血不要钱一样流,本来欢声笑语的院子里乱叫一团……
当晚,谢务也挨了枪,却是直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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