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对他真是没什么非分之想,甚至自己在心里打量,远在异地,寄托他人屋檐下,难免对谢蕴生出些想要讨好的亲近,人之常情。
用餐间两人话语不断,贞吉打小就读过书,不像寻常闺秀只会女工,和谢蕴也能侃上几句,只是见解尚浅,谢蕴倒也不说深的,很是随便。若是她提出好奇,他才会低声多讲几句。
说到她的名字,谢蕴道:“秋兰俗了些,不如贞吉好听,当年你父亲写信到北平,让堂叔给你选个乳名,我恰好在场。可惜名字已经定了,堂叔说你父亲这个人学识见地差了些,是个勇大于谋的……”
像是意识到同她有些交浅言深,说的还是她的父亲,谢蕴顿住了,觉得自己失言。贞吉却看他真诚直率,言语中并不见鄙夷,只是在客观评说。
她拄着下巴,目光殷切,“但说无妨,父亲在家里也是时常自嘲的,不然不至于从小就为我这个女娃娃请先生教书。”
谢蕴却没再多讲自己那远方的堂兄,说了旁的,“谁知朵止七花,开竟百日。晚景后凋,含章贞吉。你哥哥名谢含章,你却不叫谢贞吉。”
贞吉在心里咬着他刚刚说的那两句赋,柔声开口,“可有出处?”
“袁子才的《秋兰赋》,未读过?”
她唇腔里紧张地咬着壁肉,摇了摇头。
“等我到书房找找,拿给你看,字认得罢?”
这下她愈加觉得羞怯,脸有些热,“当然认得。”
谢蕴笑了笑,俨然一副长辈逗弄晚辈的姿态,又在无形间同她拉近了距离。
饭后一起上了楼,她要去卧房,他到书房,临分开前她还是问出了口,是刚刚一直想说又压制住的话。
“所以你叫贞吉,只是因为比秋兰好听?”
明知故问,亦不问不休。
谢蕴回来得晚,那会在楼下看着小丫头有些急切的眼神,就穿着军装同她吃了顿饭,聊多了便坐许久,现在觉得浑身束缚着不爽利,只想快点回去换身衣裳。闻言回头,眼神中的淡漠尚没消散,“不然?”
她陪着小心,挤出来个笑,“那就叫贞吉,我回去歇了。”
小姑娘的心思百转千回的,是江南不定何时就来的短促的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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