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有一分不如意,他身边永远为她留着千百万分的如意。但为那一分,他肯将那千百万分拱手相让。
易苏回头,极目望去,视野中是苍茫青黑的城关墙。魖黑高大的砖石垒起威严关隘,那之上似乎有一个白衣的人影,向着此处遥遥一拜。
拜她,拜这七年,也拜这一场大战,更拜这之后大好河山。
易苏眼眶一烫,“走吧。”
靳祁催动马缰,遥遥向城关上比了个手势,清叱一声,纵马而去。翻过一座山坳,他猛地勒住马,“花开了。”
野玉兰静静开了满山满谷,枝丫舒展,自在欲飞。
靳祁在她脸上大喇喇一抹,安慰道:“别哭了,好像我是人贩子似的,弄得你们妻离子散。”
易苏破涕为笑,“那你摘一朵花给我。”
靳祁翻身下马,在枝头摘下开得最好的一朵,簪到她鬓边。易苏轻摸了摸花瓣,指尖都是静谧的香气。
靳祁翻身上马,易苏偏回头去,他在她颊边一吻,轻声说:“听话,不哭了。很好看。”
易苏沙着嗓子,“我当然很好看。”
靳祁失笑,一抖马鞭。马蹄哒哒而起,驰入浩荡红尘。
春后是夏,易苏和靳祁游腻了山水,便要筹备婚仪。
易苏最爱苏杭点心,两人便在苏杭的小河边买了宅子,正预备操办,却是出师不利,只得搁置,皆因府上来了不速之客——在易苏的肚子里。
看诊的大夫常说“酸儿辣女”,可易苏孕时既不嗜酸也不爱辣,吐得翻江倒海,脾气也连带着乖张起来,连似锦和白宾都伺候不好,纷纷脚底抹油。靳祁最讨厌那小兔崽子扰人双修,偏偏他自己是始作俑者,只得硬着头皮伺候。
天色未亮,靳祁轻手轻脚下榻,刚要站起来,便觉腰上一痒,是身后伸来的一只小手,柔柔搭在他腰间。榻里传出一声极不满的咕哝:“你去哪里?你也要撇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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