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暗,靳祁就靠在床头,一个人喝闷酒,低头看她醒了,问道:“疼?”
易苏点头,很嘶哑地“嗯”了一声,又说:“躺得不舒服。”
她平躺着,肋骨那里的伤连着侧面,人只好一动不敢动,自然累。靳祁生来没安好心,笑嘻嘻的:“说句好听的,没准我一高兴就帮你翻个面。”
易苏气得闭上眼,但的确疼得厉害,她的耐心比不过靳祁。过了一会,她小声说:“我错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易苏气道:“不帮就不帮!没有了!”
靳祁气定神闲,继续喝酒,打算坏人当到底。易苏闭上眼睛,嗓子难过,按着肋骨轻咳一声,带得内里一阵尖锐刺痛。她缓了一阵,说:“……我错了,是因为我很想你。”
靳祁有一阵没有反应,过了一会,易苏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道:“靳祁,我疼,你想好了没有?”
她这样撒娇,没几个人受得了。靳祁也躺下,伸手到她肋下和腰侧,小心翼翼将她拨转到自己怀里侧卧,也怕她躺不稳,叫她的后背靠着自己的胸膛。
他动作再轻,易苏也疼得脸色发白,攥着他的手腕不放,捏出一道红痕,指甲都恨不得楔进去。靳祁又笑话她:“做什么,要杀亲夫么?”
易苏在他怀里蜷着身子,像只烫熟了的小虾,背对着他,半晌不答言。靳祁这才察觉说错了话,没的又惹她想起往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这才看见她耳朵通红,果真是只烫熟的虾。
纵使他脸皮厚,也一时不知说什么。易苏很久都不出声,呼吸轻缓,他几乎怀疑她已经睡着了,却听她突然说:“那你是不是?”
斗室之中是轻密如雨的心跳,分不清哪一声是谁的。靳祁摸着酒壶口,“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轻声说:“倘若你是,我不杀你。”
外头风吹得乱,听起来仿似下了雨,就像一阵阵雨丝敲上窗棂,叫人想起古人说帘外雨潺潺,冬日里的塞北竟然也有春意,只是并不阑珊。
大约春意全在怀中。
靳祁把酒壶放开,环抱了她的肩膀,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蹭了蹭,“……太后娘娘,本王素来怕死。”
易苏轻轻笑了,笑着笑着,又咳嗽两声,疼得掐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靳祁握了她的手,叫她掐着自己,下巴在她头顶磕了一下,骂道:“你本事大了,连药都不吃?白宾好心熬了半日,你果然还是得了风寒,枉费人家一片好心。”
易苏只好骂白宾,“你人家什么人家?他放得那么远,谁够得着?他怎么不放到楼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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