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极了,便打了个瞌睡,被靳衍这么一闹,反倒更加睡不着了。虽然冬夜极寒,她还是爬起来,光着脚走到窗前,把窗户推开一道缝。
寒风一下子透进来。易苏吹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拢住了衣领。
这样冷。
母亲是在军中生下的易苏,之后不过几年便去世了,易苏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在北境待了许多年,回了长安才知道,原来天下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冬天也不太冷,夏天也不太热。
北境关外的冷,她现在还记得。这阵寒风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靳祁就在那样的地方,生死未卜。
她恍惚想起来那日塔中赏雪,他问她雪景好不好看.......又把头埋在她脖颈里说了句话,当时脑子混沌今天却想起来了:居然留疤了.......这样也好,下辈子还能认出来........
易苏鼻子一酸,眼眶也痒痒的不舒服,揉了揉。
易苏前几年总是不想见到他,因为总是不知道怎么应付、怎么周旋,靳祁很凶,脾气又大,很难伺候。
这些日子因为周兮然的事,她鬼使神差地多少有点冒进,靳祁最讨厌她把自己当回事地吃飞醋,易苏也很讨厌自己这样。
但他也许真的再也不会来见她了。
她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打更的声音又过了半天,才拖着身子窝回榻上。
那安神香熏得极浓,困意一来,就是幕天席地,易苏往锦被中缩了缩,闭上眼睛,恍恍惚惚想起,刚才窗外的月亮很圆,今天是十五。
才过去四个月。中秋的时候,他们在这里吵了一架,最后不记得有没有喝梨花酿。
易苏是喝着这样的烈酒长大的,那年回到长安,再喝什么都没味道,也是靳祁带她去喝酒。米酒铺子离大统领府不远,闻起来又甜又香,易苏捧了那青瓷小酒翁,一喝就笑了,“你这么大的一个王爷,拿糖水糊弄我?”
靳祁把糖水罐子拿开,回手敲她一个爆栗,“瞧不起谁呢?这后劲够放倒八个易苏。”
一个易苏都不服,她昂首挺胸地去逛,没走几步就现了原形,摇摇晃晃停在米糕摊子前,比一根手指,“一个。”
摊主道:“好嘞——姑娘要什么馅儿的?玫瑰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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