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醉得厉害,烧烤店离他家并不远,但他一路上吐了好几次,到最后吐不出半点东西,只是蹲在路边嘶哑地干呕,唾液自他唇角滴落,他习惯性地要用衣袖擦嘴,你先一步拿纸巾压住他的嘴唇。
秦琛愣愣地拿过纸巾,手指触碰到你的手背,干燥滚烫。
“你不觉得……不觉得恶心吗?”他的声音很轻,声音的自我厌恶很重,沉沉的,像山一样压在他的后背,使他视线落到最低处,无法抬起头来。
你不知道他所说的恶心是指他一直在醉吐,还是说他自己本身……总之你摇头,捋捋他的背:“不觉得。走吧。”
你又扶他起来。你们沉默着又走了一段路。
“这里进去就到了。”秦琛说。他有气无力地指了指一个狭小的巷口。
秦琛住在巷子深处一个农民自建房的二楼,楼层不高,但是楼梯间又黑又窄,偏偏楼梯还很陡,你一手用手机闪光灯照明,一手紧紧扶着他的腰,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往上爬,秦琛好几次脚软差点往前跪倒。
等到你们终于挪到他家门口,你早已大汗淋漓直喘粗气,楼梯间的霉味不断往你鼻端飘,阴阴的湿气又令你打了个寒战。
秦琛花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他扶着门框,犹豫着看向你:“你要进来坐坐吗?”
他家小得你一眼就能瞥完全貌,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连桌子都没有。
你摇头:“太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这大概是秦琛第一次被人送到家门口却不进门。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你一会儿,说道:“你真的很奇怪。”
“大概吧。”你撇嘴,向他摆摆手:“我走了。”
他嗯了一声,打开了房间的灯,灯光不算明亮,却一直陪你走完了楼梯,等你彻底走出这栋农民楼时,你才听见关门的吱呀一声。
到家时天都快亮了,你索性也懒得再睡,干脆进洗手间冲澡,洗去一身烟酒气味后,倒也不算十分疲惫,便就这样去上班了。
所幸今天工作也不算太繁复,你一边哈欠连天,一边强撑着搞定了一切,在领导嫌弃的目光中早早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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