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我在黑旗军时,看刘将军的如夫人率领飞云队飞来飞去,出入敌营,心中只是羡慕,但如果飞云队其中一人是我所喜爱的,我则要时刻担心,怕她被敌人伤了,怕她被主将责备,怕她鞋子不舒服脚上起泡,怕她这样,怕她那样……”
“我明白了,你不喜欢女孩子太强。姑娘家么,还是乖乖呆在家里最好。这点我赞同大哥,要是我女人天天跟我一样野在外面,我也不高兴。不说担心,她把该我做的事都做了,那我做什么呢?难道回家去生孩子吗?哈哈,哈哈……”
侯英廷意识到自己和孙立解释不清楚。石夜珏已经死了,但曾经的伤害像一道粗长丑陋的疤,留在了心上。他过于喜欢韦春龄了,所以一旦发现这个精力旺盛、不拘小节的女孩可能重新引发出他内心的不安全感和狂暴的控制欲,就本能地推开了她。然而她光芒四射,随时随地吸引着他。韦春龄受伤的这段日子,他经受了巨大的考验,像一只在风暴中掉落到海里的天秤,费尽力气,也无法保持平衡。但这些微妙而孱弱的心思,跟孙立这个直来直去的大老粗,是说不清楚的。
所以侯英廷顺着他的话说:“是这样,是这样吧。”
韦春龄听到这里就走了,所以她不知道孙立接下去说:“可是大哥,你很喜欢韦姑娘吧?我表妹落葬那晚,你喝醉酒,跟我说你可能爱上了一个男孩子,注定要一生单恋了。幸好这男孩子原来是韦姑娘扮的。我看韦姑娘也挺喜欢你的。你们郎有情,妹有意,中间又无阻隔,那还等什么呢?”
侯英廷笑了,他说:“你说得一点不错。其实这几天,我仔细想过了,我决定,不管她以后会不会恨我,我还是要试着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过。”
“大哥!”
韦春龄这时已回到流水宴边。客人似换了一拨,新来的不再热衷于拼酒划拳,而是抿一口酒,谈论两句时事。虽然战局僵持,但大多数人都相信,离清帝退位,已经不远了。
韦春龄失魂落魄,想找个空位坐下,不留神撞到一个人。她忙说“抱歉”,一瞥眼,却发现撞到的是那木。
那木站了有一会儿,她双眼发直,精神比韦春龄还差。她看到韦春龄,随口问:“他们说的是真的?”
韦春龄“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那木说:“皇上真要退位了?”
“哦,可能吧。”
“他退了,谁继位呢?”
“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一定有的。你不知道,就别乱说!”
韦春龄很不耐烦:“我们推翻满清政府,是为了建立一个由人民当家做主的新国家,以后国家统帅,一律由人民选出,还有爱新觉罗家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还装什么?”
那木脸色惨白,怨恨地看了韦春龄一眼,别转身就走。徐妈也不赞成地看了看韦春龄,追随女主人而去。
韦春龄心情更加恶劣,从席上拿了瓶酒,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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