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
“不要叫我‘父君’!”天君猛地大喊,一只手死死扣着扶手,另一只手捏住两个额角,指肚泛白,样子极为难耐,“我没有资格……”
琅尘忽视他的失态,淡淡道:“我既换你声‘父君’,便是在心里认定了的,没有‘资格与否’一说。”
“可是我心里不安啊,我不安啊……”天君摇头苦笑,“我答应过她要护那人和魔界无虞的,可我终是没护住……为了三界我不得不食言,我没有资格,更没有脸面担这一声‘父君’……”
琅尘不言不语,端详着上首之人愧疚又自责的表情,最后轻笑一声,“我的人,当由我来护。父君要护的,是三界安宁,可你为什么要把三界往火坑里推呢?”
天君猛地抬头,声抖如震,“你都,知道了……?”
“是。”琅尘承认道,“起初我也纳闷,你可是天君,对天界之事了如指掌,怎会看不出夜寰的真身?又怎会被涯涘的脱骨术给蒙混?我也曾怀疑过你的动机,直到后来你将计就计削了夜寰的神籍把他贬离天界,那时我才明白,你不是欲擒故纵,而是放虎归山,自甘入虎口。”
天君一言不发,神情怆然。
“你甘愿如此,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有没有想过三界?你有没有想过三万年前我一心求死为的是什么?你就仅为了心里那点可怜的愧疚和不安置三界于不顾?你的威严呢,你的担当呢,你作为天君唯我独尊的霸气呢!”琅尘盯住天君一字一句道,“正溱,你太让我失望了。”
心思被拆穿,刀刀见血,天君垂下头去,眼眶微红。
琅尘叹了一口气,恢复冷静,“你不能死,你要好好守着这三界,你要为你十二万年前的一念之差赎罪,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容易解脱的。”
天君张了张口,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罢了,我没有时间再跟你说这些恩恩怨怨了。正溱,你听好了,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你必须照做无误。”琅尘顿了顿,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周身的气场压抑且不容抗拒,“后日午时涯涘会在北天门接应,另有三队魔卒则会趁换防之际攻打其余三门以掩盖大部队的动向。你让天兵天将抵抗上一刻钟后便撤回洗宸殿,在洗宸殿四周安排埋伏,虽然是做戏,也要做得真一些,之后你什么都不要管,我会将一切解决的。”
“你怎么解决?”天君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琅尘回视他,吐出两个字,“照旧。”
照旧……死……吗?
参透她话里的意思后,天君的心不受控制地被抓起,浑身冰凉麻木仿若永不得好,他也只能挨着,无能为力,“三万年前我答应让你牺牲自己就已是追悔莫及,现在又是这样,我依旧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再一次用这种方法惩罚我,让我无时无刻不能忘记十二万年前我所犯下的罪孽,我知错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能不能不要死,我不想让你死……”
说到最后这三界至尊业已泣不成声,竟像个孩子一样趴到桌案上无助地哭泣。琅尘看着他,突然觉得她曾恨到骨子里的人不知何时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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