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的凌厉,换上被万千郁结愁绪蹉跎了三万年的衰颓,再不复当初的摧枯拉朽、独断专行。
琅尘心生不忍,又恍若释怀,她眨了眨眼,垂下眼眸,“正溱你要知道,这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听罢天君身子猛然一僵,又听她说道,“我都已经放下了,你又为何还不肯放过自己?你可知你沉浸悔恨之时也会有人为你默默哭泣?正溱,不要遗憾过去,你当回头看看眼前人。还有,”琅尘抿了抿唇,“三万年前,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天君颤颤巍巍地抬起身,腰背佝偻,似是一根鸿毛便可将其压断,一张脸上老泪纵横,再无任何王者风范可言。
“我还是那句话,我放下一切仇恨,但请天君护我魔界和我所爱之人安康无虞。”一个决然转身,站得挺拔,“拜托了。”
迈步离去,只留下一个转过殿门的隐约侧影。
天君瘫靠到座背上,无声苦笑。
琅尘马不停蹄地赶回魔界,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夜寰了,不知道涯涘有没有跟他说明情况,更不知道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夜寰!”琅尘火急火燎地冲进偏殿,一个没注意绊上了门槛,“啊——!”
夜寰闻声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瞬移过去牢牢接住了她。
“没事吧?”夜寰四下检查了一番,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暗松了一口气,眉间皱起,责备道,“不看路的?”
琅尘怔怔地看着他,眼中起雾,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夜寰的心顷刻之间就软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强硬,缓了神色刚要去安慰,就试到一双干瘦的手臂缠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琅尘紧紧抱住他,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囔囔的,“夜寰,我好想你。”
夜寰叹息一声,勾起唇角,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回抱住她,哑声道:“我也想你。”
哄了一会儿,夜寰抱着她坐回椅子将她置于膝盖上,琅尘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不留一丝缝隙,黏人得紧。夜寰乐在其中,边顺着她的头发边拿起碟中的东西举到她面前,琅尘顿时被吸引过去,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糖葫芦!”说着伸手就去抓,夜寰立马挪开,对上琅尘不满的眼神,冷沉下脸,明知故问,“这几天去哪了?”
“你不是……”琅尘差点说漏嘴,他肯定不能跟她说涯涘已经告诉过他了,她也不能让他发现她跟涯涘的事,急忙改口,“我旷夜的事被天君知道了,罚我在洗宸殿跪了三天……夜寰,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天君派了人看着我我根本逃不掉。”
琅尘头头是道地扯着谎,殊不知心里小鹿乱撞,生怕他看出什么破绽,不过还好,夜寰并没追究,而且还把糖葫芦重新递到她手里,柔声问道:“他还有没有为难你?”
琅尘胡乱摇摇头,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夜寰空出的手移到她的膝盖上慢慢揉着,琅尘起初还很奇怪,好好的揉膝盖干嘛?旋即反应过来刚才她好像跟他说过“跪了三天”来着……心里盈满甜意,当中却杂了几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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