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刻、水印木刻课程。虽是不同的课程,但有异曲同工之妙,比如勾描刻板都是类似的技法,相较起来印刷方式差别大一些,不过也都那些工序,对傅真没有难度可言。
傅真可以说出身木版画世家,毕竟她祖上六代都从事云镇木版年画,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曾经的辉煌历史被老师在课堂上讲述,学校木版画工作室还珍藏了两幅傅晋的作品。
周骥就不如她轻松了,其实他本来对课程也不敷衍的,这学期却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用功的程度,仿佛一定要在专业上拔得头筹。
傅真打趣问他:“怎么,你毕业不回去接管酒楼了?说好要让我抱大腿的。”
他又有了新想法:“我爸还年轻,接他班为时尚早。不如实际一些,叫他资助一笔钱给我创业,我想开家建筑设计公司,也好让你早日当上老板娘。”
傅真笑了起来:“那我就坐等当老板娘了。”
“我以为你会说我不靠谱。”周骥有一些诧异。
“梦想还是要有的。”傅真嘴上不说,她心底是乐意于瞧见他雄心勃勃的模样。
日子一旦充实起来就过得很快,好像才开学没多久,转眼又放寒假。这半年忙归忙,两人没落下任何一次约会,夜里也在外面酒店住过,不过不知是否傅惠那句“责任心”的作用,周骥对她身体了如指掌,但始终克制着,没突破最后一步。
寒假总是值得期许,幼时好友陆续归家,人齐了就要聚。镇上新开一家烧烤店,几个少年人夜里去照顾生意。
那夜天上悬了一轮圆月,繁星点点,预兆着明日好天气。傅真说:“看样子要晴了,明天有太阳。”
陈灵锐补充:“正好晒一晒舅舅今天套色的年画。”
陈灵锐说话的时候,耳朵上两个圆圈微晃。她比傅真爱俏,现在更加注重打扮,元旦节穿了两个耳孔,戴一副夸张大耳环,头发烫卷,眉毛精心修过,睫毛刷得根根分明,画了红唇,活脱脱都市里时髦精致的年轻姑娘画像。
傅真手指勾了勾她耳环,好奇问:“这么大的圆圈不重吗?”
“完全不。”陈灵锐取下一只给她,“这个材质很轻的。”
傅真感受了一下,重新帮她戴上,陈灵锐问她:“你说这对耳环好不好看?”
“好看。”傅真说。
“你知道小李怎么评价的吗?他说这是一对铁环。好没有品位的。”
一旁李自俞凑过来,张口就叫傅真“姐”,“你不觉得像我们小时候滚的铁环吗?”
铁环这种东西,真是过于久远的回忆。那会儿应该刚念小学,周骥他们几个男孩子喜欢玩,她跟着学了两次,死活滚不起来,没了兴趣,遂放弃。想到这里傅真笑了,说:“是有点像。”
“像就像吧,只要好看就没关系。”陈灵锐也笑了起来,问她,“你要不要去穿耳洞?我买了好多漂亮的耳环,有一对星星形状的,blingbling的,很适合你。”
周骥便看向傅真,目光落到了她脸上。可惜她一头乌发披下来,瞧不见她那白皙小巧的耳朵,不过不妨碍他自由想象,如果她戴耳饰,最好戴民国电影里女明星钟爱的流苏款式,垂下来晃在她颈边,一定特别漂亮。这样一想,他不禁勾起嘴角。
“痛不痛?”傅真先问陈灵锐,她见周骥笑了,便又问他,“你笑什么?”
等到陈灵锐回答了:“痛倒不痛,就是打完后的一个星期比较麻烦,不能碰水,还要每天消毒,防止它发炎。”
周骥这才坦坦荡荡说:“我在想你戴耳环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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