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傅老大也有想通的一天,跟上了时代的发展。”老爷子哼笑道,“傅景山把木版年画当命根子,到头来他这家族传承还是断了,我看他棺材板都压不住了,怕是要被气活过来。过了时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也就烧了,谁家不是被一把火烧了,还有什么好复刻的,吃力不讨好。”
傅家被烧的一把火,和其他年画作坊被烧的一把火,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周骥皱着眉,本来两家的恩怨就是爷爷理亏,但是爷爷从来没有一星半点悔意,总是像这样偷换概念。
“没有断,换成了傅真接班。”周骥故意说,不让他高兴。
周志平果然不痛快:“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和她一个班,知道这事还不简单。”周骥气定神闲。
“迂腐,他们还以为木版年画是那些年的香饽饽,现在不过是徒有其名,早就馊了。”周志平瞧不上傅家的做派,“好好一个小姑娘不去学点有用的东西,看她姐姐多聪明……”
周骥听不得别人说傅真不好,哪怕是自己爷爷也不行,他打断说:“今天早晨的面太咸了。”
“我怎么吃着不咸?”周志平感到奇怪。
周骥放下筷子。
“你不吃了?”周志平问。
“不吃了,下次少放点盐。”周骥往外走。
“有现成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嫌这嫌那,有本事下次你自己吃自己煮。”周志平朝着他背影骂,又问,“今天晚上回不回来?”
“再说吧,回来不回来我都给你打电话。”
周骥头也不回,走出院子,他给傅真发短信:“我先去桥头。”
今早傅家也吃面条,傅真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傅惠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吃完早饭,董亚华一番唠叨后,傅真载着姐姐离开家,车子驶出小镇,远远便瞧见桥头高瘦挺拔的少年。
傅晋平时将车子停在院门边的巷子里,周骥见多了也就认得,他抬起手,随意扬了下。
傅真开过去,停到他面前。
周骥坐进去后座,他先跟副驾驶的傅惠打招呼:“傅惠姐早。”
傅惠态度比起以往冷淡多了,她没有回头看他:“早。”
周骥并不介意,脸上带了笑,继续找话问:“傅惠姐你怎么不多请两天假?这周课很多?”
傅惠不太想和他唠嗑,简单“嗯”了一声。
倒是傅真见不得,他还没怎么吃瘪呢,她就缓和气氛,问:“今天起这么早,你吃早餐没有呀?”
“吃了两口面。”
“今天早晨我也吃的面。”
周骥听了身子前倾,他趴在驾驶位靠背上望着傅真侧脸笑,语气夸张:“怎么这么巧?”
傅真笑起来:“是好巧哦。”
傅惠看不下去了:“坐好,别影响她开车。”
“哦。”周骥这会儿像小学生一样听话,马上就规规矩矩坐回去了。
路上傅惠很少开口,多是傅真和周骥讲话,两个幼稚鬼的话题毫无营养,不过显然,他们乐在其中。傅惠不动声色观察,见他们相处自然融洽,感受到妹妹发自肺腑的开心,才真正觉得值得她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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