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抬起手,指尖抹过她流泪的眼角。
她怎么能来这里呢?
她怎么敢来这里呢?
柳萦咬着牙:“你站起来,时徵!”
“我……”时徵的嗓音哑得不像话,他试图转过头,不想柳萦看到他现在颓废的样子,可是柳萦紧紧捧着他的脸。
“别把脸转过去。”柳萦说,“时徵,你不要逃,你睁着眼睛好好看看,看不到别人了,你就好好看着我。”
她说:“我一直在等你啊。”
时徵的眼睛漫上了血色,从看到父亲支离的尸身的那一瞬间就压抑着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柳萦仿佛用刀子剜掉了他心里腐烂的血肉,把什么温柔的东西轻轻填补了进去,一下子漫进了全身的血脉。
一只手按住了柳萦的肩膀,穆钧把柳萦扶起来,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
“你是柳家小姐,是吧。”穆钧说,“快回去吧,这里不是官家小姐该来的地方,一步行差踏错,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这小子,就暂时交给我吧。”
柳萦离开了,穆钧关上房门,默默注视了时徵一会儿。
他一拳打在时徵脸上。
完全没有留手的一拳,时徵吐了一口血,还没来得及有反应,穆钧的第二拳又挥了下来。时徵也终于被打出了点火气,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地在狭□□仄的房间里大打出手,最后时徵因为被连日的酒水掏空了身体,终究敌不过穆钧,被按在地上一拳一拳打了个清醒。
穆钧狠狠踹了他一脚,骂道:“混账小子!”
时徵也骂:“不要脸的东西!”
穆钧:“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时徵:“狗操的玩意儿!”
这样一人一句挨个问候了祖宗十八代,好一会儿之后,穆钧叹了口气,抬手按住了时徵的头:“够了吧?别再脑这种脾气了,你就算让自己醉死在这里,能改变什么?只能让你爹娘在黄泉底下都看不起你。”
时徵甩开穆钧的手,穆钧揉揉脸上的伤,倒了杯酒龇牙咧嘴地喝下去,说:“那姑娘挺不错的,你别辜负了。”
若是平时,听穆钧用这种长辈似的语气跟他说话,时徵少不得要刺几句,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默不作声地坐在了椅子上。
片刻后,他抬手捂着脸,嘶声大笑起来。
他想,他这些天,到底他娘的是在干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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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萦回到家中,无视了一众的冷嘲热讽径直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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