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一点神智,抓着时徵的手稍微紧了紧。
大夫咬咬牙,说:“孩子是一定保不住的,草民试一试,或许有一二成可能,能保住大人。”
“我不要!”姝阳终于哭着喊出声。
她刚怀孕的时候,皇兄遣太医给她看过,太医说她的身体受过损伤,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一旦出了意外,大概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姝阳声音发紧:“容……容与,你见到了,我现在撑得住……我还……”
时徵低下头,在姝阳的眼角轻轻吻了一下。
“绾君。”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你陪我久一点,好吗?”
时徵将姝阳的头抱进自己怀里,什么都不让她看到,然后才像是呕出一口血一样,沙哑道:“大夫,动手吧。”
姝阳嘶哑地哭嚎出声。
温韶然看不下去,别开头想离开这间屋子,然而还没推开门,和突然闯进来的折莺撞了个满怀,折莺甚至来不及管她,喜极而泣地朝里面大喊道:“郡王,小姐她……”
时徵抬起头,看见时云喘着气掀开了门帘。
一颗心一瞬间掉回了胸腔里,时云几步冲到床边,抬手在姝阳手腕上按了按,干脆地说:“折莺和大夫留下,别的全出去,把窗户都打开你们要闷死她吗?”
说完,她抬头看着时徵,往他手背上拍了拍:“父亲,您也出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您这满身血和灰在这里对母亲没有好处,相信我,女儿不会再让您失去任何人了。”
时徵深深看了时云一眼,起身离开,时云抬手盖住了姝阳的双眼。
“母亲,闭上眼睛,我在这里,哪怕阎王真的下了帖子我也敢抢人。”时云低声说,“所以,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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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从房间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北疆的天空在晚霞时分红成了火烧的模样,映得时徵一身白衣像是浸了血。
时云在时徵开口问之前揉着脑袋摆摆手说:“都平安,那么担心就进去陪着吧。”
时徵没有多说,直接进了屋子,时云伸了个懒腰,嘟囔道:“有了妻子忘了女儿。”
虽然这么抱怨着,但她的嘴角带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问温韶然到底发生了什么,温韶然详细地给她讲了那天那些阿奴国人是怎么闯进了府邸,怎么与他们缠斗,又是怎么伤了姝阳。
温韶然将时云带到院子里,指着地上一片仿佛被腐蚀了一样的漆黑痕迹说:“他们给殿下的那一击本来是冲着要害去的,足够让殿下命丧当场,但是当时突然冲出来一个黑漆漆的人,帮殿下挡了一下。”
时云问:“那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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