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徵哪里听不出这些话已经是侍卫刻意“美化”过了的,黑着脸,脱口而出:“他放屁!”他开始不满时云为什么要用下药这么温柔的方式,穆辰那小子敢轻薄时云,就该一棍子打断了腿锁起来,该怎么整治怎么整治,出了人命他都背着。
侍卫缩了缩脖子,有点惶恐。
这位时郡王看上去是个儒雅俊美几乎得带着鬼面上战场才能威慑敌军的翩翩佳公子,然而他们谁不知道,他骨头里其实就是个又混又狠的兵痞子。郡王刚开始领兵的时候多少人因为他这张脸轻待他,最后一个个被整治得哭爹喊娘。
时云缓缓揉了揉脑袋,已经可以想象出穆辰捏着嗓子假作女声引侍卫开门进来的样子。
她一脉相承,恶狠狠地想:早知如此就不该下这么温柔的药,不如直接下能让他睡上几天的蒙汗药或者干脆一棍子敲断了腿,把人往床上一锁,又便宜又简单,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如此,可以看出,时云的骨子里也是个痞子。
时云被京中一众贵妇人称了一句“贞静柔婉,淑雅清绝”,她也一直以那样虚假的面目生存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觉得对不起段珩。娶一个瘸子做正妻本就让他被人耻笑,若是这妻子还要放肆蛮横,那更是要成为众人笑柄,所以她逼着自己步步小心,时时在意,永远端着一张笑脸示人,不肯给人抓住一点错处。
所以,一直到一切被血淋淋地撕开之前,段珩都以为她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时云,全然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有那么狠的时候。
时徵低着头烦躁地在柴房内走了两步,越想越觉得女儿受了委屈,恨不得当场叫人把穆辰给绑回来任她出气,折莺小步跑了过来,朝时徵行了一礼后,在时云耳边轻声说:“段公子已经派人来请了,您是不是忘了今日要同段公子去珈珞寺礼佛?”
时云的目光恍然一瞬,才想起的确有这么件事。云游高僧释然大师途径珈珞寺,受住持邀请停留三日讲经,京中许多贵妇和官家千金都结伴前往,时云不信佛,也没有什么友人,本没有兴趣,只是段珩说担心她在家中苦闷,所以带她去转一转。
担心她在家中苦闷——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为什么她会苦闷?不就是因为父亲再娶吗?他什么都不说破,几句看似关心的话,直接勾出了她对长公主的所有不满,让她越加想要依赖他,想要离开这个家。
时徵耳力惊人,招人过来把两个瘫软的侍卫抬走,一边跟着时云往西院走一边问她:“你要同段珩去珈珞寺?”
时云猜到时徵要说什么,沉默着点了点头。
时徵脸上的神色微微暗淡,杀伐果断的将军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记得替你母亲添一盏长明灯。”
“女儿知道。”
“还有,若你见了释然大师,请他看看你母亲的……”
“父亲!”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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