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贵为大荣的郡主,虽然生母早逝,但却有着父亲全部的宠爱,不曾有过任何的禁锢和约束,也曾纵马于街只惜道窄,也曾欲摘星辰只恨天高,也曾以为天下无有她不可得之事。
但却叫她偏偏瞎了眼睛,救了爱了段珩这条毒蛇。
她以为自己与段珩两情相悦,段珩也的确像是一往情深,她为了他损伤了自己的双腿,学起了她曾经鄙弃的规矩礼法,条条框框,仿佛将曾经的自己砸碎,拼凑出一个无可挑剔的长俞贵女。
然而段珩心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变过,从来都不是她,而是深宫中那位曾经卑贱的六皇子,如今万人之上的圣上!
长俞城中无数千金春闺梦里的如意郎君,爱着的,居然是一个男人!
若只是如此,那也就罢了,时云无意置喙他人爱憎,段珩别说是有一段不伦的爱恋,他就是爱着一只猫一只狗本也与她无关。
然而他为了他的不伦,娶她,骗她,利用她,要她双手沾满肮脏还犹不满足,还要她也为他所爱之人的野心抛头洒血踩碎自己的脊梁!
她的父亲一生赤诚却无辜亡于北疆,尸骨无存,还要被他构陷诬害,连一个衣冠冢都不被允许立于烈魂陵。她的继母一生痴恋付出一切,对她亦是掏心掏肺,她却受他蛊惑怨她恨她,一生未曾叫出过那一句“母亲”,直到她为保自己自焚于金殿百官面前。
还有穆辰……
那个,最终成了西南战场上一捧黄沙,再也未能回到长俞的,曾经鲜亮却变作灰败的少年。
她如何不恨?
“你说得对,我从不做无解的毒药,不过……可惜。”
她断断续续地说,嘴角突然溢出了黑色的血,她畅快地看着段珩终于变得惊慌的面孔,嘶声道:“你看,我要死,神仙都拦不住……段珩,我一直在等你来求我,可你不是来求我的,是来逼我的。”
时云咧嘴,露出满是血的牙齿:“所以,你,什么都得不到了。”
什么都得不到。
她也是,段珩也是,那样的两败俱伤并非她一开始所想的,若是段珩一早说明对她无意,她也不会哭着喊着非要嫁给他。到头来,不过是一个男人,既舍不得她身后的权势,又放不下心里的情爱,可笑可悲到了极点。
时云抬手轻轻遮着眼睛,脑海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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