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还是黑漆漆一片时,醒来有一会的秦氏起身披着棉袄轻手轻脚下床,掖掖被角将床幔捂严实,才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
拾掇好自己,像往日一样来灶房开始烧洗脸水做早饭。
今日曾家三郎棺椁入土有诸多事情需早些过去,为节省时间,秦氏轱了桶冒着淡淡白雾的井水净面刷牙,然后淘米入锅,蒸上从曾家带回来的三个米黄色白面馍馍。
紧接着又向另一个小铁锅里添入几瓢清水,两个锅灶同时烧起火来,大黄贴心地卧在腿边相陪。
待火差不多好后,秦氏探身望望外面的已蒙蒙亮的天,往锅膛中填了大把的柴火,急步走入堂屋东厢房。
很快抱着女儿的棉衣重新跨进灶房,开始给闺女烤棉袄棉裤,等摸着不再冰凉里里外外冒着暖融融热气时才卷进怀中。
“月儿,快起来。今儿娘得早些过去。”秦氏将烤热乎的棉衣捂进被窝里,晃晃尚在睡睡中的女儿。
“唔~好~”睡眼惺忪的钟月四肢伸展大大伸了个懒腰,沙着嗓子应好。
见女儿醒来没有赖床迹象,秦氏说了句:“快起啊,娘给你煮丸子汤吃。”便走开了。
一开始钟月实在闻不习惯棉衣上烟熏火燎味,可每次醒来衣服都已被火烤,几天下来渐渐便也适应了,入乡随俗嘛,何况是母爱的一种表达方式。
从堂屋出来,清新冷冽的空气中夹杂有芫荽的香气。
“洗脸吃饭!盆子里是刚舀的滚水,莫忘了加些冷水进去。”秦氏一边往碗中盛丸子汤,一边不忘提醒女儿。
“闻着真香呀!”端盆洗涑的钟月深吸一口鲜汤味,适时地赞美一句。
“小馋猫,赶紧的,天冷待会汤凉了。”
前有美食诱惑后有寒风飕飕,钟月迅速地在井边石台上搞定个人卫生。
秦氏的厨艺在钟家村是排得上号的,昨日一直呆在后厨帮忙配菜,肥水近处流,曾家有的是银子席面做的极排场,丸子也是昨晚上分的。
这两天抽不出时间去田里挖野菜,家里菘菜也吃完了,于是秦氏从自家菜园子里挖几棵趴在地上的芫荽,中和下丸子的油腻,调调味。
冬日清晨喝一口热腾腾的汤水,脏腑仿佛被熨帖了般,前生几乎不吃早饭的钟月觉得自己的惶恐感被染上香火气的饭菜给慢慢治愈了。
丸子有荤有素色泽金黄,因淀粉加了少许生粉使得丸子口感弹滑,钟月吃得额头微微泌汗,浑身舒泰。
饭毕,秦氏帮女儿梳头期间嘱咐她出殡时人多别乱跑,更不能嘻嘻哈哈没个礼节。
当她们路过小杜氏院门口喊了两声,杜氏告诉说娘仨走的有一会儿了。
……
“秀萍咋才来呀,为你们娘俩留的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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