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这世间从无假设,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时光永难回首。
雨还在下,南霁抱紧双膝缩成一团,终是颤抖着泣不成声。
*
齐泽连夜到达怀城境内,不眠不休十多个小时,这一路上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但却始终没有找到南霁。
他有种预感,南霁应该是进了山。
但宁源山地势险峻,随时可能有山体滑坡的危险,他带人赶往那里时,受到了抢险官兵的阻拦。
据对方所说,在天色刚亮的时候,有一支私人救援队已经上山了,他们没能拦住。
齐泽知道,那是黎家的人。
……
南霁一定还活着。
这是黎岸沿着崎岖山路向前行进时,心中唯一的念头。
他到了怀城十二个小时,徒步搜索八个小时,又进山搜索四个小时,见过了数不清的伤者惨状,以及死别场景。
撕心裂肺的哭声,充斥着这座原本山明水秀的小城。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刻骨铭心的恐惧,他极度担心自己下一秒穿过街角,会看到某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从废墟中拖出来,而搜救人员会告诉他,那是南霁。
在天灾面前,人类的生命如此卑微,如琉璃易碎,转瞬即逝。
细雨连绵,仍未停息。
湿冷山风灌入黎岸的领口,阴气逼人,他只觉四肢百骸都渗出寒意,可额头冷汗却仍不断淌落,与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刚才因为急着赶路,他徒手清理碎石,搬运倒塌的树干,随行人员劝都劝不住。
养尊处优的一双手,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他看也没有看一眼,只将血迹用力擦在了外套上,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又或是只有疼痛,才能令他清醒。
他的身形依旧挺得笔直,脚步沉稳有力,前行的速度半点没有减缓。
但其实他的精神状态已如强弩之末,现在完全是靠着意念撑下去。
心脏发紧,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晕眩感阵阵袭来,他甚至开始出现了幻觉。
他好像听到了南霁在叫自己的名字,仍带着年少的天真和欢喜。
“小黎总!”
他猛地抬头,下一刻却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
他阻止了随行人员的搀扶,从怀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白色药瓶,迅速吞服,而后撑地起身,片刻不停地继续向前走。
他的眼睛通红,嘴唇灰白,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看上去憔悴得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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