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人已经被黎岸按在了墙壁上。
近在咫尺,他的呼吸炙热,一双原本温柔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漆黑幽沉,泯灭了所有光亮,却偏偏还倒映出她的模样。
他牙关咬紧,箍住她肩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显然情绪已到了失控的临界点。
“非得这样吗?”
他很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南霁蹙眉,她觉得面前的男人有点陌生,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记忆里,他应该是冷静的、克制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只有他影响别人,没有谁可以影响他。
“……黎总,您醉了,早点休息吧。”
她试图挣开他的手,但黎岸非但没放手,反而更加用力了。
他靠近她耳边,声线低沉喑哑。
“那喝醉的人会做什么,你知道吗?”
南霁微微一怔。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语气也变得更漫不经心。
“黎总想怎么样,总该不是和我上.床吧?”她说,“您如果真这么想了,我倒也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得起——更何况您是多少名媛淑女的梦里人,算起来的话,我也不算吃亏。”
她的语调不疾不徐,如同一根针刺中心脏,血流得很少,疼痛的过程却很漫长。
漫长到令人绝望。
黎岸愣住。
他久久地看着她,渗入四肢百骸的寒意,令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忽然想起了当年跳那场舞,她被他圈在怀里,仰起头朝他一笑的样子。
那时候她的眼底蕴满星光,明净澄澈,也清晰倒映出他的影子。
年少赤诚。
往事之所以是往事,就在于留不住,也唤不回。
否则为什么重温一次,就心疼一次。
“南霁。”他叫她的名字,“你真的是长大了。”
“这很重要吗?”南霁反问,“要知道,您也从来没期待过我长大。”
她还记得,当年在医院的病床上,自己躺在他身边,小心翼翼问他的问题。
——小黎总,等我长大了,您会……
——不会。
他说不会。
既然不会,那就不必再会了。
“黎总,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陪您浪费,您好自为之。”
这次她轻而易举就推开他的手,转身走出了别墅。
她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无边的月光下,冬夜的冷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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