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一重难以言说的自责: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避孕, 其实有一半是故意的不是吗?
他太害怕失去她,顾奕擎让他太没有安全感,他太想赢,觉得婚书已不够牢固,再加上孩子才更稳妥些。
既然存了让她怀孕的心思,那么关注她身体变化的责任当然全在他的身上,可他到底还是疏忽了,说到底是有些心虚,所以没能光明正大地去与她沟通,她年龄小,心情又一直低落,自己想不到这上面去也是正常的。
接下来一个星期,顾予纾都没有去上班,每天在家里工作,时时陪着程愫祎。
毕秀珺是过来人,倒更看得开些。她私下里开导程愫祎:“一般人怀孕却不知道的时候啊,往往不管怎么瞎折腾都伤不到胎儿,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可能胚胎太小了其实很难伤到。所以你们不用自责,也不用难过,胚胎应该是自然选择掉的,不够健康,下一个就会特别好了,肯定是个聪明漂亮得不行的宝宝!”
流产清宫就基本上相当于一次月经,一周之后,程愫祎身下渐渐干净了,去医院复查,恢复得不错,又休养了些日子,算算时间,也快到原定的婚礼时间了。
当时给程愫祎办休学的时候,顾予纾明着是说要她专心准备婚礼,可这一阵各种混乱,他一直没再提过,程愫祎也知道那不过是他不想让她出去有机会接触顾奕擎的借口罢了,心里膈应,一次也没问过。
她想他一定是自己已默默安排好了一切,但随着佳期临近,也该到要她参与进去的时候了吧?
所以,这天早上,她醒来时看到顾予纾没去上班,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她,就觉得他是要跟她谈与婚礼相关的事。
她没猜错,只是内容……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顾予纾说的是:“愫祎,我把婚礼取消了。”
天肯定已经大亮,但窗帘没有拉开,光线十分昏暗,有一种陷在半极夜中永不能从梦里彻底醒来的不真实感。
顾予纾面对着程愫祎,轮廓映在半明半暗的窗户上,沉沉的只有剪影,所有表情都不明晰,如同他声音里的情绪。
“愫祎,我到现在才明白,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和我明明已经近得不能更近,明明可以须臾都不分开,可我们之间,却始终隔着另一个人……
“也许在你心目中,他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吧,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当初是怎么下定那个决心的,就连医生也说不准,如果我没有走出那一步,那我究竟能不能康复,或什么时候能康复……所以我没法说我对那个决定后不后悔,但这个后果,也只能我自己来承担。
“愫祎,我真的非常非常难受,我知道你也很难受,可我的心……也许是你想象不到的。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可却一直在伤害你,折磨你,这段时间我根本没法想这个,一想起来就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可我又总忍不住去想……我心疼死了,愫祎,你让我心疼死了……
“我也觉得很心寒。我让你休学,你那么顺从就休了,你说本来你能上学就都靠我,现在我不让你上也是应该的……还有关于……那件事,你可以怪我,愫祎,我希望你怪我,或者你说你不怪我是因为当时跟他在一起是你愧对我,这样也可以,可你却说你本来就是来帮我治病的,所以只要是能帮我治好病,怎样都可以。
“这些话很伤人你知道吗?……好吧,你不知道,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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