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欣赏,美其名曰是有钱人的风雅。
但薄越喜欢肖邦并不作假。
现实摆着,他并不是彻彻底底的冷心冷肺,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只是情感方面不太正常,也不作假。
而凡人总会有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
高中时期,在薄阳再一次地找了由头,撕了他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厚厚的一本法学书之后,薄越曾有一段时间极度厌恶家庭生活,也厌烦了被喻一容无时无刻地缠着。但因为没有表露,一如往常,竟然也就没有人看出来。
图书馆因为那本书已经沾染上了恩怨,也成了他时刻能被人找到驻扎地,必须另寻他处。
薄越默不作声,不露一点痕迹,只作闲暇时四处闲逛,最终如愿找到了好地方。
他找到了校内的音乐楼,那里因为刚刚修缮过没多久,位置偏僻,且校内艺术生还不算多,三楼的钢琴练习室空着整一层。他路过几次,确认情况后,光明正大以练习的名义霸占了其中一间,当作避难的休息室,偶尔也会尝试弹一下,只不过磕磕绊绊。
那里整一年成为了他的私人避难所。
恰巧又是高三,薄越冷静透彻地把高考的名义高高挂起,光明正大地减少与一切麻烦事情相遇。心里的那股戾气一直蠢蠢欲动,让人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暴躁扭曲地用最简洁的方式解决掉一切麻烦。甚至有几个夜晚的梦境中,他对薄阳伸出了手,将人狠狠地按在地上,冷漠地挥出拳头。
他尽心竭力地控制着这种冲动,依旧装作无事人。
为了继续完美地扮演生活中的角色,难得平静的避难所岁月里,薄越会不动声色地绕过喻一容,避开全部烦心事,带着书本,来到这里,借着音乐楼外缠绵藤曼投下的阳光静静地翻看。
这能让他的愤懑和暴戾都平静一些。
音乐楼是偏僻的无人区,但凡有一点动静都会非常清楚。
透过向阳的窗户,最开始注意到他以外的人,是在夏日迫人的热气中。
一个女孩子背着书包,匆匆忙忙地冲进音乐楼,慌慌张张地,从窗户看下去,只有马尾在晃荡。
哒、哒、哒。
接着是楼道里的脚步声,一下,两下,三下,吱呀一声,隔壁门开了又关上,停顿两秒,清脆的琴音开始流淌。
一日不落,一天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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