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当是这个人有一时兴起,看到刚才那一幕,反而瞬间豁然开朗开来。
自己的未婚夫,守在他青梅竹马的病床前,外面还是女方的父母看着。这场景说出去像个什么话!她本来是在权贵圈子边缘游走的人物,这出婚约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说她因祸得福,毕竟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和一个整个集团的未来女主人,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差别。
薄越这一年以来待她有多好,这是有目共睹,也有传言的。
但如果这个场景被有心人说出去了,那就又不一样起来。
这家医院本身就是私人私密的类型,服务群体也有选择性,因此根本禁不住出入来往的病人身份圈子重合度较高,说不准哪里就多了双眼睛,多了张嘴。
分析过后难免就显得这个举动有些贴心起来。
喻棠摸出门道了,偏偏又冷静地说:“我在这儿帮不上什么忙,也估计不会有人想见到我,何必多此一举呢。”
但真心实意的怜悯不是这样用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不该。
她顺手取下手上的发圈,扎了个低低的马尾。
喻展文瞧着面前的人,似乎是在认真打量。打量的结果是,女孩的表情和语言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遮掩。
喻展文便微微眯眼,不太适宜地笑了,“你的意思是,我是多此一举?”
就好像曾经跟喻棠分析这桩婚姻中的利益纠葛的人不是他一样。
喻棠微微歪头,动了下有些酸疼的脖颈,最后注视着旁边的人叹了口气,倒像是两个人中更加包容的那个,说出了一句难得的真心话。
“……爸,不要这么幼稚。”
病房内恰巧是一样的话题。
“一容,不要幼稚。”
薄越依旧沉稳得像座冰山,语调平和,他伸手微微扶住坐着的人,“你先冷静下来。”
病床上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对着传来的焦急的敲门声恍若未闻,只是很执着地问。
“薄越,你不能一直把我当猴一样耍,总得给我一个答案的。”
喻一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
男人坐在那里,对上自己的是斜飞的剑眉和深潭一般的眼睛。
她从前最痴迷这双眼睛,两个人再小一点的时候,薄越还没有现在这样硬挺的轮廓,秀气得有些女相。那时候多好,那时候就算没个指望,总是被拒绝,也因为自己的死皮赖脸谁都抢不走。
只要她愿意放下身段缠着,这人就永远近在咫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