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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陈青安是要碰她,她瞬间竖起浑身的刺,反手就去推他的手臂。那把花剪是真的很利,陈青安忙回带,就在那一下——
满瓶花被推落了地。
声响格外清脆,琥珀色花瓶跌成碎片,只余满地凌乱花枝水渍。
一地狼藉,横亘在他们中间。
这一秒,钟盈和陈青安四目相对,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她眼里浮起层氤氲雾气:
“梁致不发觉你就不准备告诉我是不是?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当傻子骗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不是?是、不、是?!”
钟盈平日总是冷淡朦胧的,仿佛对周遭发生的都缺了鼓劲儿。
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次抬着音量,几乎尖叫的语调质问他人,那个被她质问的人面色惨白,动了动唇,连句为自己辩解的“不是”都说不出。
“你先过来好不好,”陈青安语气近乎祈求了,低声:“那些都是碎玻璃,你过来,别这样……想骂我还能没机会——。”
“你别碰我!”
钟盈打断,她已经不清醒了。
纵使梁致舌灿莲花又怎样。
只要你陈青安说不是,皱一下眉,我都信你。
你知不知道,我……我都会信的。
原来她有多沉溺他那抹温柔,这时候,就有多伤心,多不能接受。
“你说你喜欢我,是么?”
钟盈眼中雾气越来越浓,声音都在发抖:“……可陈青安,你这是偏执,这不是正常人的喜欢,我受不起!”
陈青安死死望着她,阴郁又落寞。
他依旧说不出什么自辩的话,因为,错就是错了。
当初用这种手段骗了她,今日就要承受后果。
多难也要受着。
这时,门外响起的人声越来越清晰。
他们这是入户电梯,照理说不该有别家声响,钟盈平复着急促呼吸,却不甚奇怪。
庄凌知道,肯定放心不下,搬不来她爸也会自己上门的。
门铃声响了,陈青安去开的门,来的是钟轼。
他们住的小区访客登记很严,钟轼大约是和物业管家说了女儿女婿家有急事,又是熟面孔,没问,就先由管家带着上电梯进来了。
物业也看出气氛不妙,确认人家的确是一家子后,很快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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